青年终于转头看向她,脸色冷下来,是肯定语气:“你确忘。”
青年走近步,他身量高,微垂首目光才能落在她脸上。
成玉终于有足够长时间端详青年样貌,见他鬓若刀裁,剑眉斜飞,那双神光内敛恰到好处凤眼,无论看多少次依然令人赞叹。而因此时站得近,能清晰地看到那双凤目中瞳仁,似某种暗含光晕褐色珍宝。
是,琥珀。青年瞳仁竟是少见琥珀色。
成玉心头跳,突然灵光乍现:“小渡口……伞……小花……呃,是你!”话刚脱口,面
你喜欢花非雾,是?”
听清这个问题,成玉抹把眼角并不存在泪水:“是啊!”她很是入戏,“但,虽然爱她甚深,可今日见将军,也明白将军你同花姐姐才更加般配,你们这样般配让觉得应该立刻退出。愿成全你们,这样也是为花姐姐好。从此后便再也不纠缠花姐姐,唯愿将军你能好好待姐姐,希冀你们二人能……”
青年玩味地看着她:“可记得你是个姑娘,不是?”
“是……哈?……啊?”
佛塔上小和尚敲完轮木鱼退回阁楼中,青年伸出食指来拨拨第三层小铃铛:“你是个姑娘。”他说,嗓音平淡,并没有什特别,成玉却突然觉得,这五个字,她似乎在哪儿听过。青年回过头来:“怎不说话?”
笃笃笃木鱼声中,成玉看会儿天又看会儿地:“,呃,嗯,那个……”她着实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编下去,感到才华枯竭,半晌,小声道,“扮成玉小公子时候,就没有人认出过是个女呀。”
青年手拨着佛铃,停会儿才回她:“不是吧。”
成玉在女扮男装这事儿上还是很有自信,闻言振作下自己,将自己丰功伟绩条条清楚地列给青年听。“真,不是自夸,”她这开头,“八岁去开源坊蹴鞠,踢到现在做开源坊蹴鞠队头儿,他们也没看出是个女;十二岁帮朋友去琳琅阁赎花非雾,赎到现在做琳琅阁等贵客,他们仍没看出是个女;十三岁开始在万言斋帮人代写课业,仿那些不学无术少爷们笔迹仿得好啊,他们依然没看出是个女。觉得在女扮男装这个事情上头,大家真都要服,可以说由内到外都扮得很出色,此前真就没有人看出过是个……”
青年打断她高谈阔论,“你是不是忘,”他淡淡道,“年前你就没有瞒过眼睛。”
“哈?”成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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