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住:“不是被吓到吗?”
“没有。”她闷闷地。
她端起霏微留下药碗,开始为那伤口上药。药碗中有支玉制小匙和涂药棒,原是上药所用,她却担忧玉器太硬,弄痛他伤口,权衡下,舍玉器,用手指蘸药膏,极轻极柔地为他涂抹。
他身体绷紧,她担忧是不是手指也碰痛他,动作放得更加轻柔;因格外轻缓之故,许久之后,才给整道伤痕敷好药。
伤口被白色药膏所覆盖,像是条温润绸带,滑落在那副结实脊背之上。虽不再难看,但定仍是很痛,她想,否则在她为他上药之时,明明她动作已那样轻缓,为何他脊背上还是渗出层薄汗?定是疼出来。
望着他。
“过来。”他向她抬抬手。
她看到已被雪白中衣掩住伤,步步走过来,眼眶红,轻声问:“怎受伤?”
少女垂眸,用力地敛着泪,却抑不住眉骨眼梢红。是心疼他,心疼得要哭。她真很好懂。
他摸摸她头,安抚她:“放心,不是大伤。”
这想着,她只手便搭上他肩,很是疼惜地轻声问他:“是不是还疼?”不待他回答,又道,“给你吹吹。”说着微微俯身,另只手贴住伤痕附近赤裸肌肤,双唇凑上去,对着上好药伤口轻轻吹吹。
她感觉到那端坐身体微微颤。
“还是疼吗?”她心疼,但也想不出别为他
她仍垂着眸,咬咬唇:“转过去,让看看。”
霏微极有眼色地放下药膏退下去,还帮两人带好殿门。关殿门时不意朝里觑眼,见帝君已被重新安置在玉凳之上。青年背对着殿门,未曾愈合伤口将如雪中衣浸出点血渍。少女站在侧旁,看不清表情,双素手攀在青年肩脊处,正欲为他褪衣。霏微不敢多看,赶紧轻步离去。
上衣被褪下,堆叠在腰腹之处,青年结实漂亮脊背裸露在殿内明珠柔润荧光之中;那条狰狞鞭伤也随之显露出来,从左肩直到右腰,贯穿整个背部,因愈合缓慢之故,清创之后,还能看见翻卷新鲜血肉。
帝君并不觉得这是什大伤,加之已好半,原本觉着既然她那样坚持,那给她看看也没有什,不料在宽衣那刻,却听到身后传来明显倒吸气声音。他方知她仍被吓到,本能地便要拢衣,口中也再次安抚她:“别怕,已经快痊愈,并不疼。”
她却拦住他欲穿衣手,声音很轻,带着点欲哭低哑:“还没有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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