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玉抬起头来，有些怔然地看着季明枫。他
声音那样悲郁，面容又是那样苍凉，她有些模糊地感觉到，他口中过去和现在，似乎并不止是两年前他们在丽川结缘至今，而是更广阔、更苍茫，也更孤寂时间，所以他才会是这样语声和表情。
季明枫蹲下
身，与她平视，那张脸英俊淡漠，眼眶
“你等等。”声音并不高。
他顿
顿，但没有停步。
她抬高音量：“世子哥哥，你等等。”
这久违称呼令他震，他没能再迈动步伐。“你许久没有这样叫过
，”良久，他低声道，“但是，”他像是有些自嘲地轻笑声，语声很快恢复冷漠，“想要以此讨好麻痹，从而说服，大概是没用。”
成玉没有理会他嘲讽，“并不相信，”她自顾自言道，“你像你所说那样，不管怎
想，也铁心要将囚在此处。若是如此，你那样聪明而有耐心，完全可以用其他借口欺骗在这里住下来，温水煮青蛙地使失去想要出去意愿。你完全不用这样着急地向道出你真实想法，便可以达到目，不是吗？”
他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仍背对着她，笑声：“那你说是为什？”
她轻声：“从前，你之间虽有许多误会，但却没有刻不曾认为丽川王世子是个光明磊落大丈夫。你行为如此矛盾，是因为你从心底里不愿欺骗。”她停停，“其实早晚会想通、会被说服不是，而是你。”她定定望住他背影，“意愿对你，其实很重要，对吧？”
他像是僵住，没有说话。
她眼神清明而笃定，虽未曾得到他回应，亦继续道：“也许答应和亲时，有过意气用事，但越是靠近乌傩素，便越明白所肩负责任重大。其实很早以前，便知道自己宿命，喜欢上……”她顿下，绕过那个名字，“那时候，是最想要从这段既定命数中挣扎出来时刻。但最后发现不行，其实也没有太大遗憾。”她神色肃然，“如今，想到舍人远嫁，大战可止，而在乌傩素日，大熙边境便能安妥日，之余生，竟重要至斯，思之令心得慰藉，愿意为大熙如此。”她跪下来，以首触地，“所以，求世子哥哥你将送回去。”
季明枫僵许久，最后还是转过身。他深深看着成玉伏地倩影，嗓音微哑：“确，你意愿对很重要，但意愿对你，却不值提。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你真，从未将放在心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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