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步平静地点点头:“龙有逆鳞,触之必怒,逆鳞是龙身上最坚硬鳞片,也是最为光华璀璨鳞片。你送烟澜公主回京城那夜,殿下沉入翡翠泊底,化出龙形,将自己身上逆鳞拔下来。”
天步口中那夜国师记得,就在不久之前。彼时他们跟着成玉驼队路行到翡翠泊,刚到翡翠泊不久,烟澜就闹失踪。好不容易寻回烟澜,成玉又不见。最后弄明白是昭曦带走成玉,三殿下追逐着昭曦施术痕迹路寻到小桫椤境,按说应该是找到人,可不知为何,当夜却是三殿下人回来,小郡主并没跟着回来。然后三殿下将他们几个人全都屏退,独自待整夜,次日大早,就吩咐自己将烟澜送回平安城去。烟澜还为此哭闹场,但也无济于事。而等他日行千里从平安城赶回来,还没喘上口气,三殿下立刻又给他安排新任务:让他和天步前来抢亲。
国师这路其实都有点稀里糊涂,此时听天步说什求亲,又说什拔鳞,更加糊涂,揉着额角问天步:“你说求亲……又说殿下拔掉身上逆鳞……这二者之间,有关系吗?”
天步看着国师,仿
犹疑:“不怕。”眉骨和眼尾都还渗着红意,脆弱,而又可怜,是仍在为即将到来离别而难过意思,可脸上却又分明流露出坚定和无所畏惧。
脆弱也好,坚定也好,可怜也好,无畏也好,都是她,都是这美丽、对他情根深种少女,矛盾而又鲜活,令他着迷。他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拥住:“你和在起,从这刻开始,便会吃很多苦,可又很自私,希望你为吃苦。”
她也伸出手来抱住他,用很轻声音回应他:“愿意为连三哥哥吃苦。”又难得地轻笑下,“那你要怎弥补?”
他静片刻,在她耳畔轻声:“那送你句诗,好不好?”
小木屋外,国师和天步坐在篝火堆旁面面相觑。
木屋中连、成二人动静其实并不大,但火堆就燃在小木屋十丈外,天步与国师又都是灵醒人,如何听不出三殿下已醒来,此时正同郡主私话。
两人都明白殿下此时应该也并不需要他们立刻奔到他床前问安,因此都不动如松地坐在那里,选择盯着跳动火苗发呆。
发呆半晌,国师没忍住,挑起话头询问天步:“你不是说殿下修为损耗过甚,至少得睡上十天半月才醒得来吗?”
天步也是很感慨:“看来殿下为早日向郡主求亲将她变成自己人,也是拼啊。”
国师不明所以:“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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