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池悟抱剑埋头生会儿闷气,复又抬头冷笑两声,哼哼道:“其实老子如今也不怎记恨他,他也遭报应,听人说激怒仇人最好办法是怜悯他,老子现在,其实真很怜悯他。”
凤九宠辱不惊地表示,愿洗耳恭听,话毕,面色淡然地朝着燕池悟挪几分,微不可察地倾倾身。
小燕壮士双柳眉足要飞到天上去:“四海八荒都传闻东华是无欲无求神仙,老子却晓得他对个人
日,又将三四十捆香树香苗替东华栽种,回来复命。绕不过他事多,又说还有两亩荷塘淤泥需整饬。他整饬荷塘,又听他道太晨宫年久失修缮,上头旧瓦需翻捡翻捡,翻捡旧瓦,前院又有半园杏子熟需摘下来……
小燕壮士忙里忙外,东华握着佛经坐在紫藤花架底下钓鱼晒太阳,十分悠闲,他宫中仙使婢子也十分悠闲,阖宫上下都悠闲。小燕壮士为能同他战,忍气吞声地将他阖宫上下都收拾齐整,末以功提醒他向他邀战,请他兑现诺言。东华却持着佛经头也没抬:“什时候许诺给你?”
小燕回他:“你亲口说,要是老子帮你做什什,你就考虑同老子决斗事。”
东华慢悠悠地抬头:“哦,考虑过,不打。”
小燕愣,他终于搞明白,东华是在耍他。临潜入九重天时,他座下两个魔使殷殷劝谏他,说东华虽在海内担端严持重名头,恐性子或许古怪,他们君主心眼却实,怕要吃亏,他还觉得两个魔使废话忒多。如今,真个被白白地戏耍许久。
阵恼怒上头,他寻思着,定要给东华个教训。是夜,便闯七层地宫拿被东华封在宫中锁魂玉,逼他到符禹山同他决斗。壁萦锁魂玉,锁正是集世间诸晦暗于世界十恶莲花境,此中关押全是戾气重重不堪教化恶妖,倘丢失干系到整个四海八荒近百年能不能太平。
东华果真为这方玉石追他到符禹山顶。符禹山上摆出场恶战,东华招招凌厉,他时现颓败之相,觉得要不是前些日同他忙里忙外费体力,何至于如此,又气不过,鬼迷心窍就开那块玉,将东华锁进玉中莲花境……
这番才是这桩事真正始终。
话末,小燕壮士叹声,叹这桩事后头传出去添在自己身上笔污名,气馁地拿句读书人常说酸话总结点评:“切,其实只是天意。”
凤九憋许久没忍住,扑哧笑出声,瞧着小燕壮士面色不善,忙正神色道:“他真是太对不住你,你继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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