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晔看她半响,终于开口:“知道这里不会同从前模样,许多事都会改变。但只要这具躯壳在,怎变都无所谓。最好什都变,才不会……”这话没有说完,他似乎在极力压抑什,声音中有巨大痛苦:“可个躯壳,只是个躯壳罢,怎能写得出那封信。不,最好那封信也没有,最好……”他握住她手,却又放开,像是用尽力气:“你不应该是她。你不能是她。”
良久,又道:“你确不是她。”
凤九听得片心惊,低声问道:“你说,不应该是谁?”
沉晔瞧着帐顶,却没有回她话,神色英俊得可拍,冰冷得可怕,也昏茫得可怕,低哑道:“和她说,们之间,什可能都有,路人,仇人,死敌,或者其他,难道没有彼此欣赏可能。她那时候笑,你说,笑代表什?”
凤九沉默半响:“可能她觉得你这句话有点帅?”
沉晔床前蹲两个婢女个侍从,个训练有素地收拾碎瓷片,个训练有素地递上只药碗,孔武有力小侍从则去拦沉晔欲再次将药碗打翻手。
这个时候,为表自己对沉晔纵容和宠爱,凤九自然要说句:“他想砸就砸嘛,你们拦着做甚。”
小侍从火烫样缩回手,老管家脸上则现出可惜且痛心神色:“殿下有所不知,大人砸瓷器,皆是宫中赏赐等珍品,譬如方才这个碗,就顶得上十颗夜明珠。”
凤九心中顿时流血,但为表示她对沉晔偏爱,不得不昧着良心道:“呵呵,怪不得碎这个声儿听着都这喜庆。”
老管事瞧着她,自然又有层更深悟。
沉晔没有理会,反而深深瞧着她,昏茫眼神中有克制痛苦,良久,笑下:“你说或许是捉弄,或许是喜欢,但其实,后者才是你心中所想,猜得对不对?”这痛苦中偶尔欢愉,像在绝望死寂中
个有眼力见儿侍婢专门拧条药汤泡过热帕子给凤九敷额头上肿包,床上沉晔突然开口道:“让他们都下去。”
凤九眼皮跳,这个话说得倒清醒。
侍从婢女们齐刷刷抬头看向她,凤九被这些眼神瞧着,立刻敬业地甩帕子两三步跑到床前,满怀关切地问过句废话:“你觉得好些没?”
老管事招呼着众仆退到外间候着,自己则守在里间靠门角落处以防凤九万差遣。
沉晔睁开眼睛看着她,醉酒竟然能醉得脸色苍白,凤九还是第次看到这种。听着说话像是清醒,但眼神中全是昏茫,凤九觉得,他确是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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