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颗真心却藏得忒深沉些,这万儿八千年,竟丝也没瞧出来。
虽对毕方没那不正经心思,可他说思慕,回过味来,还是有几分欢喜。因自桑籍退婚,天君颁下那桩天旨以来,那本该在风月里狠狠滚几遭好年纪,孤零零地就过,与同年纪神仙相比不知无趣多少。虽面上瞧不大出来,其实心里直很介意这件事。是以毕方表这个白,便表出积压五万年腔心酸和腔感动。
觉得即便遂不毕方意,那拒绝话也要说得十分温存,万不能伤他心。斟酌良久,讷讷开口道:“这个,终归是他们天族订婚在前,同你,呃,同你也只能是有缘无分。你说思慕,其实很欢喜。但凡事……凡事也要讲个有先有后不是?”
毕方眼睛亮亮,道:“若你能同起,愿意将天族得罪个干净。”
话毕瞟夜华眼。才注意到,袅袅药雾里,夜华脸色已难看得不能用言语形容。
来气。”
傻。
娘啊,人说羽禽类最是忠贞,不动情则已,动情至死不渝。倘若思慕个人,定然是到老到死都思慕这个人。毕方既思慕侄女,按他们羽禽传统,便该有始有终地思慕下去,几时,几时他却又看上?
他续道:“因你同那天族太子早有婚约,才勉不得已藏颗真心。可此番,此番你遭此大难,他却丝毫不能保你周全。听说他天宫里还储位侧妃,出去这多天,打算得也很清楚,他这样风流,也不知能不能全心待你好,怎能放心将你交与他,……”
他番话尚未说得尽兴,门啪嗒声,开。
夜华摆出副难看脸色来自然有他道理。大约也能理解。身为他未过门媳妇儿,却当着他面同另个男子商议风月之事,这实在荒唐,大大驳他面子。但同毕方光明正大,且此番原是他来得不巧,总不能因他误打误撞闯进来就给毕方钉子碰。毕竟同毕方交情也算不错。
夜华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手中碗汤药,正腾腾地冒着热气。茫然中还能感慨番,报恩段子陡然变作风月段子,这出戏真是出不落俗套戏。毕方斜觑夜华眼,没再说话。
夜华将药碗搁在桌案上,因毕方正占着床沿,便只在案旁长凳上坐,面上凉凉也没说话。
厢房里时静极。
得这个空闲,正好把刚才毕方番话理个顺畅。
他方才说因同夜华有婚约,他才将颗真心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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