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但凡还是个人，就该自己去下地狱。”
许辉颤栗地抽出双臂，王婕在他身后说：“你不配过好生活，你不配……”
许辉大步下楼，到最后几阶
跃而下，猛地推开大门，冷风灌入脑髓，他才觉得活
过来。
地上是两道明显
车辙，那是刚刚许正钢离开时留下。
许辉腿长，步子奇大，脚下生风地往小区外面走。
“你妈刚死时候你爸说怕你接受不，
就带着小恒没名没分在外面生活，直到你上初中才嫁进来。小恒因为没有爸爸，从小受多少委屈，可他从来没抱怨过。他那
乖，那喜欢你，他那喜欢你——”
胳膊上力拖着他，许辉大声说：“放手！”
王婕声音越发凄厉，像索命样。
“他那喜欢你！熬好几天给你做生日礼物，你怎忍心！你就那容不下们！是不是们真欠你们母子，是不是啊——！你说不给你机会，你给过，求求你也给们次机会行不行，带小恒走，们不来，们再也不来——”
“放手！”
口，大声地质问许辉：“是不是？！你是不是说不给你机会！？”
“妈个逼！”许正钢再也忍不，桌上捡起个烟灰缸，泄愤似地使劲往地上砸，碎片四散。
转身就走。
下楼声噔噔，像是秒钟都不想多待。
很快，楼下咣当声响，大门关上，二楼人都听见院子里汽车发动声音，但也都像没听见。
晚上六点半，正是准备晚饭时候，走在路上，随处都能闻见菜香。
锅碗瓢盆，柴米油盐，满满人间景象。
许辉跑着离开小区，盲目地走在大街上。身边车辆
许辉到底个大小伙子，甩开王婕就要夺门而出。
吴阿姨在门口堵着，许辉伸手去拨，个空当功夫又被王婕抓住。
她拉着许辉身体转过来，与自己面对面。
他撞进那双衰老眼睛里，许辉忽然打从心底害怕起来。
“不会原谅你，你把们生都毁。”王婕字句地说着，满嘴血腥，好像要把余生力量全部融进这些诅咒中。
王婕慢慢走过来，站到许辉面前。
许辉个子比她高很多，她仰着头，声音异常轻柔。
“许辉，你知道跟你爸事情吧。”
许辉侧过头，王婕不给他逃避机会，“跟你爸青梅竹马，跟他块长大，他文不值时候是陪着他熬过来，是……等他有钱你那个妈就凑上来，给你爸灌醉有你。”
许辉往门口走，被王婕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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