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峋认下最近楼门牌号,然后低着头顺着小路
他头上盖着条白色毛巾,看不到脸孔,水珠顺着身体轮廓滑下,在地板上留下道水渍。
“去吃饭吧。”侯宁说。
李峋将毛巾扔到边,“你自己吃,要出去趟。”
“去哪?”
李峋没有回答,他起身,头发还没有完全擦干,缕缕支着,看起来异常顽固。
烧杀抢掠,风卷残云,要侵略,要死。
说不好是对是错,但他贯这样。
“对,”朱韵想起件事,提醒任迪说,“你先不要给他钱,他身边跟着个狱里认识,觉得那人有问题,怕他再冲动。”
“你怎觉得没有用,问题是他怎想,他要干什谁能拦住。”任迪冷冷道,“这看,那畜生好像也有点没变地方。”
“没事。”朱韵靠在餐厅尘不染大理石墙面上,“他刚知道方志靖事情,情绪很容易激动,只要冷静下来就好,给他点时间。”
但对于李峋来说,变数太大。
任迪:“你就不生气?”
朱韵:“生什气?”
任迪:“他出来也没打算找你,还这个态度。”
朱韵说:“他本来就这样,你又不是第天认识他。”
“去哪啊?”侯宁又问遍。
李峋套上体恤,走到门口随手拿起鞋柜上黑色棒球帽往头上扣,这让他脸孔更看不清楚。
李峋推门而去,侯宁冲那背影喊:“到底去哪啊?”
李峋打辆出租车,四十几分钟后,车拐进城西个普通住宅区。
小区里亮着路灯,种着花和杨树,草丛里不时跃过两只野猫。院子里有打牌老人,还有散步夫妻,最中央最亮地方有群打闹小孩,叫喊声很大,可不会让人心烦。
*
“还不吃饭?”
侯宁跨坐在凳子上,冲洗手间嚷道:“天都没吃,去吃饭吧。”
洗手间门打开,李峋赤着上身出来,坐到窗台边擦脸。
这是他们临时租房子,从窗子往外看,对面楼顶堆着废弃家具,还有盘得乱七八糟电线。下午六点半,天边是稠腻浓黄,余晖透过陈旧木窗,在李峋背上映出黑色十字影。
自大,贪婪,破坏力极强。就像个强盗,总要最先保证自己手里有足够多东西,在此之前,他对什都没兴趣。
“你换个角度想,”朱韵劝任迪,“他能这样也说明他不会蹶不振。”
任迪哈哈大笑。
“他妈就算相信他跟方志靖结亲家,也不信他会蹶不振。”
有些人跟有些词生来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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