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说好倒真是你们好,什都不愁,不怕,天塌有高长子顶,地陷有大胖子填。吃喝自在,日子过得好不自在!
要发财,积少成多,才真容易!“
“常言道:这山望见那山高,你哪知道们苦处。们跟局长这里那里走还不是个‘混’字,随处混!月前局长不来,坐在铜湾溪王寡妇家里养病,谁知道他是什病?下面有人来说,总局又要换人,换人,还不是上下齐换,大家卷起行李铺盖滚蛋。”
老水手听说要换人,以为这事也许和“新生活”有点关系,探询似插嘴问道:“师爷,县里这些日子怕很忙吧?”
“说他们是无事忙。”
事,杂七杂八,说许多,面说,面又拉到场上去看卖牛,就只记得小牛,记不得鱼。太平溪田家人把两条小花牛牵到场上去出卖,有人出二十六块钱,还不肯放手!他要三十。有钱,就花三十买它来。好对牛,长得真好看!”
长顺说:“夭夭,你就会说空话。你把牛买来有什用。”
夭夭:“牛怎没用?小时好看,长大好耕田!”
“人长大呢,夭夭?”爹爹意思在逗夭夭,因为人长大应合老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夭夭就得嫁出去。
夭夭领悟得这句笑话意思,有点不利于己,所以不再分辩,拾起地下线狗尾草,衔在口中,直向竹林方跑去。二姑娘口中叫着“夭夭,夭夭”,也笑笑走。老水手却留在那里看他们下橘子,不即去看那个新窖。
“师爷,猜想定有件大事情……想是真……听人说那个,定是……”老水手趑趑趄趄,不知究竟怎说下去,他本不想说,可又不能长久憋在心上。
长顺以为新闻不外乎保安团调防撤人。“保安团变卦吗?”
“不是。
税局中人望定长顺两个女儿后身说:
“滕老板,你好福气,家发人兴。今年橘子结得真好,会有两千块钱进项吧,发笔大财,真是有土斯有财!”
长顺说:“师爷,你哪知道们过日子艰难!这水泡泡东西,值什钱,有什财发?天下不太平,清闲饭不容易吃,师爷你哪知们乡下人苦处。稍有几个活用钱,上头会让你埋窖?”
那税局中人笑将起来,并说笑话,“滕老板,你好象是怕开借,先说苦,苦,苦,用鸡脚黄连封住口,免得开口。谁不知道你是萝卜溪‘员外’?要银子,窖里怕不埋得有上千上万大元宝!”
“老先生,窖里是银子,那可好。窖里全是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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