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仍然面对是自己现实。
是,现实是不能以个人意志为转移。谁如果要离开自己现实,就等于要离开地球。个人应该有理想,甚至应该有幻想,但他千万不能抛开现实生活,去盲目追求实际上还不能得到东西。尤其是对于刚踏入生活道路年轻人来说,这应该是个最重要认识
白。
他麻木地立在脚地当中,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地方。他后来只听见老景断断续续说,他曾找过县委书记,说他工作很出色,请求暂时用雇用形式继续工作;但书记不同意,说这事影响太大,让赶快给他办清手续,让他立刻就回队;还听说他叔父打电话,让组织把他坚决退回去……
老景什时候老?他不知道。当他确实明白过来他面临是什时,下子反应不过来眼下他该做什。
他先把烟掏出来,但没抽,扔到门背后。烟扔掉后,又莫名其妙地掏出火柴。他把火柴盒抽出来,哗下全撒在地上。然后,他又弯下腰,根根往火柴盒里拾;拾起以后,又撒在地上,又拾……
个钟头以后,他脑子才恢复正常。
事情马上变得单纯极:他不就是又要回到他们村,回到土地上去当社员吗?紧接着他第个想到是巧珍。他在桌子上狠狠砸拳,绝望地叫道:”晚!这个混蛋……”
接下来他才想到黄亚萍。她没有引起他过分痛苦,只是嘴里喃喃地说句:”生活啊,真是开个玩笑……”
是生活开他个玩笑,还是他开生活个玩笑?他不得而知。正像巧珍认为她和高加林关系是做场梦样,他感觉他和黄亚萍关系也是做场梦。切都是毫无疑问:他现在又成农民,他和黄亚萍中间,也就自然又横上条无法逾越鸿沟。和亚萍结婚,跟她到南京去……这切马上变成个笑话!即使亚萍现在对他爱情仍然是坚决,但他自己已经坚定地认为这事再不可能;他们仍然应该回到各自原来位置上。他尽管是个理想主义者,但在具体问题上又很现实。
至于他个人生活道路上这个短暂而又复杂变化过程,他现在来不及更多地思考。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个结局很自然;反正今天不发生,明天就可能发生。他有预感,但思想上又直有意回避考虑。前个时期,他也明知道他眼前升起是道虹,但他宁愿让自己所它看作是桥!
他希望那种”桥”本来就不存在;虹是出现,而且色彩斑斓,但也很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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