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明川是九六六年高中毕业生,六九年底返乡劳动。七○年县武装部招批武装专干,他被招收,分在城关公社工作。当年冬天组
田福堂正坐在公社主任白明川办公窑里,边喝茶水,边听明川和治功说话。
公社召集大队书记会议,上午已经结束,其它村书记吃过午饭就各回各村。福堂不忙着走——他们村离公社近,他有自行车,又是下坡路,半个钟头不费什劲就回到双水村。明川和治功现在正说牛家沟那个“母老虎”事,他不便插话,就在旁边听他们说。
哈呀,从两位主任话里听来,事情还严重哩!牛家沟那个“母老虎”现在大出血,已经拉回来正在公社医院抢救着哩!
现在,白主任和徐主任已经争吵起来。田福堂感到有点紧张。如果两位公社主任真是吵架,他就会起来劝说双方。可人家实际上是争论工作上事哩,他怎能劝人家不要争论呢?
他从衣袋里摸出来根纸烟,也不点着,低头把鼻子凑上去闻闻。田福堂气管有毛病,甚至都有点喘,因此不敢太多地抽烟。他以前又是个“老烟囱”,现在实在耐不住,就拿出烟卷来闻闻过瘾。只是到万般无奈时候,才点着抽支——换来唯享受就是没命地咳嗽老半天。他身上倒常装着纸烟,并且不下中等水平,只是自己很少抽,大部分给别人抽。
田福堂看两位主任说话越来越不对劲,就机灵地站起来,另外掏出两根“大前门”烟,说:“白主任,徐主任,抽烟。”
两位主任只好暂时停止唇枪舌战,接过田福堂递上纸烟。福堂赶紧又用自己打火机给他们分别点着。
白明川站在脚地上抽两口烟,又对坐在椅子上徐治功说开:“咱们不是说不搞阶级斗争,但不能光个‘狠’字,还要‘稳、准’。牛家沟这妇女,不就是为棵花椒树被队里没收,骂几句大队书记吗?拉到工地上教育下也行,但不能损躏身体嘛!那重活,别说个妇女,好后生都够受!现在弄得大出血,万死怎办?够不够死罪?给家里人怎交待?”
徐治功现在看来不想理白明川,但并不是服气他话。他坐在椅子上,头拐在旁,吊着个脸就是个抽烟。
白明川实际上比徐治功还小两岁,但看起来比徐治功年龄大。他身体肥肥壮壮,两只眼睛又大又有光气,脸上围着圈黑胡楂子,头发可倒显顶。他穿身肮脏油腻衣服,披领光板老羊皮袄,看起来象个炊事员或者山区汽车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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