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心地认识到,他是多地热爱和留恋她。是,他和她感情本来就象苹果树上完整枝,在那上面可以结出同样美丽、红脸蛋似苹果来;现在却要把自己那部分从上面剪下来,嫁接到另棵不相同树上——天知道那会结出什样果实来。生活大剪刀是多无情,它要按照自己安排来对每个人命运进行剪裁!
切都毫无办法。对于个普通人来说,只好听命于生活裁决。这不是宿命,而是无法超越客观条件。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合理和美好都能按照自己愿望存在或者实现。
孙少安最后次审视他和润叶关系,结果结论和开始时认识完全是样。其实还有必要再考虑他们之间结合可能性吗?切都明摆着,就象金家湾和田家圪崂隔着条东拉河样明确。但是,这不由人啊!再强大理智力量也无法象锁子锁门样锁住感情翅膀!
几天以来,孙少安心神不宁,目光恍惚,说话常常前言不搭后语。他已经答应父母亲去山西相亲,但却迟迟没有动身。
这天下午,父亲又次催促他上路。母亲已经用半升白面给他烙好几张饼,让他在路上当干粮吃。唉,不动身看来不行。他只好对父亲说,他明天就起身去柳林。
说完这话后,他就去找副队长田福高,说他要出几天门,让福高把队里事领料好,主要不敢误锄地。虽然天旱得快把庄稼晒死,但该做活路点也不能少;俗话说,锄头下面有雨,多锄遍地就大不样啊!
安排完队里事以后,天已经接近黄昏。少安感到自己心潮澎湃,无法平静,就个人淌过东拉河,穿过庙坪片绿莹莹枣树林,然后沿着梯田中间小路,爬上庙坪山。
他站在山顶上,望着县城方向,两只手抓着自己胸口。他面对黄昏中连绵不断群山,热泪在脸颊上刷刷地流淌着。原谅吧,润叶!将要远足他乡,去寻找个陌生姑娘。别,亲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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