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有断炊家户。到时候人们吃不上,嚎哇哭叫,甚至到外村去讨吃要饭,他作为村里领导人,脸往哪里搁?再说,双水村还是全公社农业学大寨先进队哩!那时候,别村支部书记就会在背后指着他后脑勺嘲笑他田福堂!”
他现在也和大家同样气愤东拉河上游几个村庄。这些队欺人太甚!竟连滴水也不给下游放,眼看着让双水村成为片焦土!
他同时也对公社领导有意见:为什不给这几个村领导人做工作呢?难道你白明川和徐治功就领导东拉河上游几个村子吗?双水村不是你们管辖范围?哼,如果是公社领导,就会把水给每个村都公平地均开……不过,光焦急和气愤并不能解决双水村现实问题。眼前最当紧是,要千方百计保住川道里庄稼。只要保住这点收成,全村人今冬就能凑合过去。至于明年开春以后,国家就会往下拨救济粮,到时候就不是光双水村吃救济粮,其它村也得吃!要不光彩大家齐不光彩,别让他田福堂先当龟孙子!
但是,川道里这点庄稼怎能保住呢?河道里已经没点水;如果河里有水,那他田福堂就是和全村人块不睡觉,昼夜担水也会浇完这些地。
他焦急不安。他筹莫展。他知道全村人都在等着看他怎办。他也知道现在有人咒骂他,说他成个窝囊蛋,让上游几个大队领导人欺住。玉亭已经给他汇报村里谁在骂他。他现在内心并不抱怨这些骂他村民,反而意识到,不论怎样,双水村人在关键时候还指靠着他田福堂哩!为什不骂别人哩?知道骂别人不顶事嘛!众人骂他田福堂,是等着让他想办法哩!大家还是把他田福堂当作村之主嘛!骂就骂去!
他现在先不管本村人如何骂他,而对上游几个村庄领导人肚子火气。他想:不能这样下去!如果这件事他再不想办法,也许他威信将在村里丧失得干二净!他想他得破釜沉舟干家伙!没办法,老天爷和东拉河上游几个村领导人,已经把他田福堂逼到条绝路上!
他在脚地上转阵以后,天已经昏暗下来。他破例点着手中这支烟,没抽半截,他就猛烈地咳嗽老阵。他把这半截纸烟扔掉,即刻就出门。
在他出自己院子时候,他老婆撵出来说:“你还没吃饭哩!”
他只顾走,头也不回地说:“饭先放着!开个会,完回来再吃!”
他先来到孙玉亭家,让玉亭立刻通知大小队干部,吃完晚饭就到大队部来开会。他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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