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上二楼
乔书记走进自己小院子,不免惊讶地愣住。他看见些人正在他院子里移花栽草,忙乱成团,对他来说,这是种破坏,而不是美化。
“谁让你们移栽这些东西呢?”他问其中个人。“张秘书长”。那人回答他。
“你去叫他到这里来下。”
那个人走后,他对其余忙碌人说:“你们不要搞,这些花草从哪里移来,再移回哪里去。”
这些移花栽草人都停止干活,个个面面相觑,不知他们把什弄错。
面目,如同屏风般立在天边。城市依傍着南岭,在广大平原地区展开,此刻在春雨中灰漠漠片看不见从东到西边沿。
汽车驶过郊外大片蔬菜地和工厂区,进入市内。
这季节白天仍然是短暂。当汽车上二十华里长解放大道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加之天阴得很重,城市实际上已开始它夜晚生活。
路灯映照着积水街道,象条条灿烂银河。两边人行道挤满匆匆行走人群,各种雨伞组成望无际“蘑菇林”。主干道上穿梭着各种车辆;个接个叉路口,红灯绿灯在交替闪烁。
“伏尔加”速度慢下来。
这时候,省委常务副秘书长张生民来。
“谁叫你在院子里搞这些东西?”他问张生民。门牙不知怎缺半颗张生民,咧开嘴难为情地笑着,吐字不清地说:“寻思你院子里光秃秃,因此就……”“准备在这地方种点庄稼呀!”
种庄稼?张生民和其他人都楞住。
秘书长只好叫众人把这些花草又移走。
乔伯年这才进家门。
乔伯年侧过脸,看见外面几乎每个公共汽车站,都涌满黑鸦鸦人群。有车站好不容易来辆车,车上车下挤成团,迟迟开不走。他知道人们在这大雨天挤不上车是什滋味;他也知道这些人在抱怨,在咒骂,片叫苦连天。
他在车里叹口气。
汽车终于折进省委大院,缓缓地滑到他家门口。
这是个空荡荡院落,有座二层小楼。这是省委大院里比较陈旧所住家宿舍。
乔伯年到职后,省委办公厅把他安排在已调到中央原省委书记住地方——那里条件当然要好得多。但他就看上这地方。来这地方闲置着,二来有个大院落,他还能在其间营务点什庄稼。他有个癖好,爱在自己住地方种点玉米什。在他看来,即使从欣赏角度来说,庄稼比之名花异草却有种更为淳朴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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