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等军医来给她的伤口换过药之后再穿上这条裤子。徐静撇着嘴笑笑,讥讽地说道:“你们关系倒好,都成了穿一条裤子的交情了。”
阿麦一怔,不解地看着徐静。徐静眨了眨小眼睛解释道:“军中物资匮乏,普通士兵的军装只配了夹裤,只有校尉以上的军官才在夹裤外面又多了一层单裤,一是为了保暖,二是为了美观。这次出征,军中不许士兵带一点多余的东西,所以每个士兵也就是穿了一身军装。这附近几十里内并无村庄,而这又是军中式样,你说你这条夹裤是哪里来的?十有八九是唐绍义把他里面的夹裤给你脱下来了。你要是不信,就去翻翻他的裤脚,定是只剩下了一条单裤。”
现在已是初冬,野外行军,又是马上,只穿一条单裤可想而知,更何况唐绍义连披风都留给了她,被冷风一吹滋味定不好受。阿麦一时沉默,思量了一下便叫人把披风给唐绍义送了回去,捎话给他说车中用不着披风,还是给他用吧。
军医过来给阿麦换药,解开绷带后发现她的伤口竟然愈合很快。这样的外伤,没有发烧已经是幸运的了,谁也想不到只短短两天的时间,竟然都要结痂。军医看阿麦的眼神都满是惊奇,跟看怪物似的,说如果照这个速度,再有几天阿麦的行动就不成问题了。
阿麦又惊又喜,徐静却很是平淡,瞥向阿麦的眼神带了些深意。
大军回去时的速度比来时慢了几倍,幸好有缴获的北漠的粮草,所以虽没有什么送粮队前来,可大军吃喝并不成问题。阿麦在徐静车中养了几天,腿伤已经好了大半,坐车途中倒也不甚枯燥,徐静虽然难伺候,可对她却着实不错,她问了些军事上的问题,他都一一解答了。
可到后面徐静却有些不耐烦起来,阿麦觉得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心情有些焦躁。
又过了两日,阿麦的腿伤已是大好,便不愿再和徐静坐车。她的战马早已死在野狼沟,军中更是没有多余的马给她,如果下车就只能和士兵一起步行了。徐静这两天心情明显不好,听阿麦说要下车,翻了翻白眼,不阴不阳地说道:“阿麦,你可要想清楚了,好好的骡车不坐,非要去练腿?小心伤口迸裂了,你就美了。”
他已经很久没做过翻白眼这样的动作了,如今做来,阿麦竟感到有些亲切,仿佛回到了两人同去青州的路上,那个时候徐静总是爱冲她翻白眼,用这种不阴不阳的语调和她说话。
阿麦笑了笑,突然伸手拍了拍徐静的肩膀,不顾他的惊愕,跳下车去。她决定先去商易之那里报到,毕竟她还算他的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