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衍简短地答道:“天冷。”
常钰青不禁失笑,却引得肺部丝丝作痛,忍不住轻轻咳起来。
崔衍见状忙叫道:“徐秀儿,快些……”
不及他话说完,刚才那青衣侍女已端杯温茶过来,递给常钰青,轻声道:“将军快些喝两口茶水压压吧。”
常钰青却没接茶,只摆摆手让徐秀儿退下,压下咳嗽转头对崔衍笑道:“哪至于就这样冷,让裹着那东西出去,少不得让人笑话。”
腊月二十,阿麦带张士强从营中出发再次前往江北军大营。这天依旧是雪后放晴天,大雪将乌兰山装扮得晶莹剔透,分外妖娆。山间道路被大雪盖个严实,幸好阿麦与张士强两人都骑着马,虽不能放马奔行,但总比用两条腿翻山好。
张士强骑马跟在阿麦身侧,看着那被大雪压住群山,不知为何却想到豫州城,去年今日,也是这样大雪,而两人却是在去豫州路上,生死难料。
“大人,你说豫州那边雪也这样大吗?”张士强突然问道。
阿麦闻言抬头,面容沉静地看向远处重重叠叠山峰,许久没有反应。张士强心中正暗暗后悔自己不该胡乱讲话,好好提豫州做什,阿麦却已回头冲他轻笑道:“山中雪应比豫州大些吧。”
豫州,也是雪后初霁。
崔衍恨恨说道:“若遇到卫兴,必不让他好死!”
常钰青闻言笑笑,说道:“若你遇到卫兴,必要小心才是,此人身内家功夫不容小
城中街道尚是片素白,崔衍府中青石板路上积雪却早已打扫干净,个青衣侍女怀抱着件紫貂皮披风由远而近,裙角在青石板上面匆匆扫过,不留半点痕迹。那青衣侍女路来到润园外,只向门口侍卫微微点点头便径直向园中走去,直到正房门外时才稍稍停顿下,将怀中抱大氅换到只手上,腾出另只手来去掀那厚重门帘。
房中,崔衍和常钰青对着个小小沙盘正演习着对战。崔衍听见门口响动,抬头见那青衣侍女已抱着大氅从外面进来,哑声吩咐道:“先放边,待常大哥走时与他换上。”
崔衍嗓音嘶哑得厉害,阿麦那刀虽没能要他性命,却伤到他嗓子。后来,喉部伤虽好,可原本意气风发少年校尉脖颈处却多条黑巾,话也少许多。
那侍女轻轻地应声:“是。”垂着头退至旁。
常钰青脸色还有些伤后苍白,视线从沙盘上抬起,扫眼那侍女手上大氅,漫不经心地问道:“好好给换大氅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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