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骂什圣人……”崔衡茫然看着他,连忙解释道:“大哥出那个书不就是四对才子佳人故事,哪儿有圣人话啊。难道父亲是说他新出《六才子批评本三国》?父亲能不能让他送几本儿到家来?外面都传说这批评本好看,有印得像画儿似英雄美人不说,那批评也精彩极!”
他满脑子都是四美、三国,虽然听过人说崔燮出《四书对句》,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
崔榷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那点儿喜气早不见踪影,连日忙碌火气反而拱起来,强压着火气问他:“你方才说‘人独占四书’不是说你兄长……”
崔衡忙道:“也算是说他。那四美人不都是他
不只偏听偏信他那奏折,要将人送进京来查问,咱们就有转圜余地。”
裁撤西厂后,汪直圣眷渐薄,再加上擅启边衅,又不能收拾,使得虏寇连连入侵,圣上对他宠爱眼见薄。两人都已看到朝廷变动先兆,也都引而不发,等待可以击拿下他与其同党时机。
整个五月间,朝中气氛都因边关守备将领与太监内讧,小王子内窥这两件事绷紧。户部要向边关调拨军粮,又要赈济大同等地蝗旱天灾,河南、北直隶又有几处蠲免税粮,上上下下都在署内苦熬,忙得不知今夕何夕。
崔榷连十几日睡在外院,徐夫人每日早晚送汤送药,他也没工夫回去看看,只在某天回去得稍早时,召两个儿子过去教训。
小儿子崔和还没上学,乳母领过来也就是给他行礼问安;次子崔衡却已经读书,每次见面他也要问几句书。往常他也就是念句书让儿子接着背,这回却不知怎地,胸中忽然冒出《四书对句》上句子,脱口道:“你来对个‘八家皆私百亩’。”
崔衡鬼使神差地对道:“人独占四姝!”
崔榷咂摸下,觉得虽不如用四书中句子对“朝而获十禽”有深意巧思,但也还算工整。而且“人独占四书”倒有些影射其兄作《四书对句》意思,还显出他们家子弟间兄友弟恭,也算妙对。
他微微笑,赞许道:“不错,你也看你兄长那本书?他弄虽然都是些小巧东西,但多读读也没坏处……”
崔衡激动地说:“父亲说得是真?也这想!母亲就不许读大哥书,说是那些都是败德辱行……”
“混帐!”崔榷下子站起来,打掉儿子手,压低声音说:“这是哪来浑话!你娘也是知书达礼大家闺秀,怎生出这般念头,这是辱骂圣人,叫人听见官都不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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