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县令拿着那书不忍撒手,眼却从书上抬起来,看着崔燮说:“这些日子辛苦你,心里都知道。过两天就要入京准备朝觐大计,若能过得这关,明年还继任县令……”
他想想,依崔燮这个年纪和文章,竟也没多少指着他这个县令帮助地方,反倒是他自己受不少助益。于是他低叹声:“罢,你好好读书,把御制大诰和例代名臣奏
赞誉之词——
能立县藏书楼教化百姓,比擅长督运钱粮强多。明年大朝觐时到吏部堂上说起来,也是他们府治下出这等文运盛事!
戚县令忙着准备明年大计,那篇《修迁安县图书馆记》过几天才修改完成,交到崔燮手上。正好给皇上那张《安天大会》图也画完,崔燮接过手来,马不停蹄地搞游记排版。
之前卖书都是以人物、场景带动销售,戚县令却是个小清新业余驴友,写都是些游记散文,还有悼亡文。他自己不擅长山水,早早就叫个擅画杂工到迁安城外到处游玩写生,把那符合文中意境寺庙、山水都描下来,刻成跨页大图,淡淡地在纸上印层景物打底,再印上文字。
整本书几乎都是大大小小风景图,环抱着分隔成块文字,错落有致。崔燮没画多少图,只挑几处合适地方添上笔修长身影,偶尔单画张他怀着忧思望向远方大图穿插其间。
戚县令本人卖相也不错,正是那种清瘦文雅还有漂亮胡须传统美男子,只是年纪略大些。画画时省皱纹、眼袋,人顿时就年轻俊俏好些。无论是戴乌纱,穿青色补服严谨装扮;还是魏晋风韵大袖宽袍,都显得他神清骨秀,文质彬彬,让人看便生好感。
他那份《修迁安县图书馆记》更是重中之重,列在首篇。崔燮给这篇文配他站在图书室列书架前,手抚架上藏书,眼中含着欣慰笑容图,还把这张图印成封面。
成书封面装法也特殊,是和现代书样套护封。护封两侧折进去部分印居安斋堂号和牌记,其封面左侧贴着题有《戚志远公文集》淡黄书签,封面正好容下戚县令侧影;他背在身后只手和袍袖、衣摆则拖过书脊落到封底,背景是片相连书架。
样书很快印出来,崔燮亲自拿到县衙,送给戚县令看。他不暇细看,打开翻几页便不禁叹道:“文章竟印在这样书里。文章印在这样书里,竟有些大家之作感觉,都不似写。”
崔燮笑道:“大人文章本就质朴自然,有唐宋遗风,何必自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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