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瑛道:“待会儿还要在家吃饭呢,穿着袍子也不方便,有几件年轻时常服,都是做就没上过身。你换上,在家里行动也方面。”
那时他刚遭父丧,家里颜色衣裳都压箱底,崔燮跟他那时身材差不多,应当能穿得上。
他吩咐人去烫衣裳来,叫崔燮隔着屏风换,把他这套往里缩不知多少寸宽大袍子拿去重缝重熨。那身衣裳也不知是怎个巧合法儿,却是件大红洒金贴里,下面洒落着把乍开百褶裙式下摆,外头套着身没袖儿白搭护。
崔燮头回穿小裙子,时髦得都不知该怎走路,老觉得走路兜风,忍不住去拽那下摆,小声叹道:“这衣服还真是贵人穿,咱这小老百姓穿不习惯啊。”
谢瑛在堂上侧身
什难,至多就是作得不大好……”
做好诗难,要做不好诗也不难嘛。反正只要合着平仄,押着韵脚就算诗,皇上都没打死他,别人难道还能打死他不成?
他说得如此在情在理,谢瑛也无言以对。不过他们做臣子不能和皇上比肩,谢大人便不急着领受他诗才,摇头笑笑说:“你倒是想得开。可是京里汇聚天下才子,国子监还在其次,翰林院还有些举神童上来翰林秀才,可都是些目下无尘人。往后若有人要跟你比较,你若不能作出些好诗,面上也不好看哪。”
他说话时还指指自己脸,双眸弯弯,眼下方卧蚕鼓起来,神色温柔又亲切,仿佛是跟相熟许久好友聊天似。
崔燮上学时跟同学打闹惯,看他年纪跟自己差不多,这挨桌儿坐着说笑,就像自己那些同学样,不禁也露出几分本性,摸着下巴说:“不要紧,长得好看。”
谢瑛手停在空中,真正笑出来。
他笑好会儿才收住,眼里却还含着笑意,看着崔燮说:“往日只知道你画画好,今日才知道,你说话也这有道理。看往后也不要你画,你逢年过节也不必费心寻摸什礼送,就来跟说几句道理就够。”
崔燮眼神儿往外溜溜,只当没听懂他打趣自己。
谢瑛看着他手托下巴,目光闪躲样子,忍不住又想打趣他。只是顺着那只挡住下巴手往下看去,忽然看到他袖口折缝烫得不大紧,两边滚皂边有些支起来,谢瑛心里笑意又淡下来,捏住那边儿说道:“你这袖子口有些鼓起来,脱下来叫下人熨熨吧。”
他拍拍手,廊下随侍小厮就走进来听他吩咐。崔燮按着衣袖说:“这不要紧,回头叫家里人给熨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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