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得也十分自然,声音宽洪,说话时略有些快,显得思维敏捷,胸中藏经史也更丰富似。再后来上去几名监生都不及他讲得好,崔燮记笔记都有些懈怠,只记引注,那些学生自己添加讲解就略过。
这天就在讲学中轮过去,上堂讲过也就不会再抽。崔燮安安稳稳地听半天课,到中午才回斋房拿那篓粽子给同学分,走到诚义堂外,就见几个学生凑在廊下,好似在看什。
难道是卷子贴出来?
崔燮想起讲学时撞见小费解元,也很好奇他能写成什样,就挤上去从人头缝儿里看着墙上贴卷子。
看笔迹都是水欧体,看来是学里教官誊录,分不出是谁,名字又叫人遮。他不好强挤进去,就在后面问:“是谁文章,可否叫也看看?”
推曾子之德才,强行打脸波。
不过他讲到这里时间已经不短,再立个靶子自打也没什意思,便顺势收话头,回身行礼,告诉教官们他已讲完。
邱祭酒含笑点头,鼓励句:“倒是不怯场面,这场讲学准备得也可算用心。”
费司业也道:“讲得也算详细。看最难得是他这个年纪,就有这样沉稳。寻常学生头次上讲学时都有些怯场,在下头背得好好儿,说不定哪里就想不起来。他还倒能把得住要讲什,到处引证,侃侃而谈,听着还有些言有未尽意思……”
他看崔燮眼,问道:“这里这多教官和前辈学子,你不怕?”
前面人头也不抬地说:“欧时振……别挤,这里正抄着,待会儿抄录好会传与众人转抄。”
也有好心人答复:“不光这里,六堂外都贴,能留三天呢,你若不着急就等等再看或是找人要抄好吧。挤在这里都是要抄完再走,轻易不会挪开。”
不怕,主要是以前当各种代表,领国家助学金和奖学金,上台发言多,练惯。
崔燮淡定地说:“正是在教官与同窗面前才不怕。若没有错,便不怕复讲,若有错,那有教官当场指正,就能立刻改过,这正是好事,因何要怕?”
邱祭酒笑道:“不错,年轻人就要有这样劲头。看见他倒想起子充,下章便叫他上来,两个年轻人起讲才有趣。”
斋夫便高声唤费宏上去。
崔燮走下来,正好跟他在台前相遇,便朝他拱手行礼,同情地看他眼。费解元倒似乎不以登台讲学为苦,矮身回他礼,精神满面地走上台去讲下章“子曰:回也非助者也。于吾言无所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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