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院里小厨房蒸花,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栀子香,院子里还晾鲜花,晚上天热又不肯关窗子,早上起来沾得身都是香。他在花香里待久,闻不出来,但是到上房,众人都闻得他身香味儿,不禁看着他,怀疑他昨天蒸出香露来太喜欢,自己就先擦上。
崔燮无所觉地对老夫人说:“昨天崔庭掌柜送几斤栀子花来,就带他儿子蒸这半瓶花露。只是不知比外邦花露如何,想找祖母借两个人比较下。”
老夫人笑着说:“哪儿还用比啊!孙子蒸花露岂有不好,香,好闻,比外头买来还好!”
崔燮无奈地说:“祖母这说,不是因为是你老人家大孙子,干什都好?人家客人可不这想,咱们得在家里比较过
气,根本分不出香气是从哪儿来。但端着花露从厨房走到他那屋里,路上叫夜风吹散些花香,鼻窍重开,才又觉出身上那香气馨芳清冽,沁润人心。
崔凉把大衣裳脱在门外,只穿着中衣坐在偏厅里,双手捧着瓶子,打开点瓶塞,凑上去闻又闻,抽着鼻子,颤微微地说:“这就是香露,闻着倒不是甚香,或许是鼻子里都是花香闻不好吧,好几斤花就蒸出这点点香露……”
崔燮问他:“比之西域来香露出何?”
他诚实地说:“不好说。没见人卖这等南花做花露,都是蔷薇、玫瑰之类更甜郁浓烈味道。而且这花露是搁水蒸出来,却不知能香多久。”
傻孩子,这蒸出来是纯露,表面还有层真正精油。只要精油不挥发完,什时候打开什时候是香。
只是油水分离问题还得再研究研究,上头这层精油还可以卖高价,要是混在纯露里块儿卖就有点浪费。
崔燮接过那瓶清露,用手扇着闻闻,觉得扇过来气味干干净净,略有些青草涩味,没有焦糊味,应当是没蒸糊。只是或许因满院都是香气缘故,没觉得闻出什特别香气,至于留香效果,叫人试试就是。
他拧上盖子,对崔凉说:“现在也该禁夜,你先凑合在这院儿里找间屋子睡吧,别事明天再说。出去时叫松烟帮备水沐浴——告诉他只要皂角,不要香肥皂和胰子,明天衣裳也不要熏香。这香得受不,得戒几天香。”
松烟很快叫人送水和皂角到凉房,他拆解开头发,拿皂角泡水洗几遍,自己觉着洗掉干活沾香气才起来。
转天早上到上房吃饭时,他就问崔老夫人借个丫头,说是要试用新制花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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