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回顾不上叫贤弟,也没想起叫公子,直接呼他名字,地上那个硕大白团儿慢慢长起来,挂着淋淋漓漓水滴转过身,果然正是崔燮。
他左半身中衣脱下来,洗得个袖子都是湿;那件白直身腰带也解,外衣像斗篷似搭在身上,下摆也拧成麻花。
谢瑛目光在他赤着手臂和小半个胸膛上触即走,看得不甚清楚。只模糊觉着那肌肤比月光更冷,手臂上沾水珠也莹亮似星光,但他身材竟不似般书生那样干巴巴瘦弱,而是肌骨匀称,柔韧结实,看就是常练武人。
他稍稍转头避让开那道白色身影,随口问道:“你这是做什呢?”
崔燮拧把袖子,把直身扯起来挂到旁树枝上,像是做坏事叫老师逮着似,尴尬地说:“你这快就回来啦。这不是因为中衣吃满花水,想洗洗去去味儿吗?没想到你这快,还以为能洗完呢……”
窗户里跃而出,落到阁外回廊上,手里不知何时取下那盏灯笼,渐汇入外面灯火洪流中。
内院送来小唱声又幽幽响起,该是轮到大乔出场。崔燮是连京句都听不出字,没有谢瑛在旁转译,这些模糊曲子终究听不出什趣味,看大明这些灯火也不像本地人那新鲜。他趴在窗口看会儿水塘,实在无聊,忽然想起自己里衣都是香,谢瑛给他拿外衣来换,香还要从里头渗出来,索性洗洗好。
他是个说干就干性子,晚些谢瑛回来时候,便发现水阁里没人。
那阁子四面开窗,极其通透,崔燮又是来观景,不至于躲在角落里不叫人看见,所以说人应当是已经走。
难道是有人过来找他?
能洗完也晾不干啊!
谢瑛简直想拉过他来数落顿,可看着他那副像是叫他吓着
谢瑛心里霎时间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自己方才不在——他是跟着那多同窗来,若叫人撞见他和自己在水阁单独相会,又算什呢?
他在心底极轻地笑声,提着包衣裳包袱,仍朝水阁走去。
崔燮人虽已不在那里,地方却还是个赏景听曲好地方,比人挨人戏台下强多。他也无意再回去看选美,宁可在这清静地方多歇歇。
然而走到近处,他忽然听到阵不太自然水声。低头看去,便见大团白色缩在接着水面低矮木板上,岸仔细看看上面还顶着个黑色脑袋,正哗啦啦弄水。空中凉风吹过,那团白东西还打个颤,分明就是个人蹲在那里洗东西。
谢瑛脚步微顿,低低叫声:“崔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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