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把崔燮带到自家暖阁里,往厚厚炕褥上扔,自己坐在炕边扯下他鞋,伸手便把他按进褥子里。
崔燮躺在烤得发烫炕上,热气透进骨头缝里,熨帖得全身懒洋洋,拉着他手按在自家心口,几乎不想坐起来。
谢瑛也不急着叫他起来,屈起半条腿坐在炕上,手撑在他颈边,垂头看着他问道:“先说有什事吧,这天气你得早回家,已经吩咐人这就去预备晚饭。”
崔燮个翻身抱住谢瑛胳膊,拖得他也坐不稳,半伏在床上,脸几乎要贴到自己脸上,先扬头偷亲口才说:“是想问问谢兄宫里寻常演戏,有没有布置山水之类、做仙鹤、云车之类习惯。”
两人近到呼吸相闻地步,同调栀子香交融在
地都白,天气阴沉沉,不是出门时候。崔燮却不管那套,早上交待家人声要去赏雪散心,放学就披着个羊皮袍子,骑着小白马晃悠悠地到谢家。
他竟在这差天气登门,连谢家门房都吃惊,问道:“崔公子不是前两天才来过,怎这个天气又来寻们大人?”
崔公子摘下风帽,邪魅笑,温声问道:“是有些为难事来求谢兄帮忙,不知他在家不?”
幸而大雪天里,人离远就看不太清他神情,不然门子怕都不敢把他往家引。
今日不用操训,谢瑛也没摊上什出差、办案任务,自然在家里呆着。只是才隔这两天就见着他上门,还是顶着风雪上门,谢瑛难免有些担心,拖着他进厅堂,挥退家人问道:“你家里人不是都回去吗,莫不是有什事找?”
崔燮张着没人看见,先朝紫禁城翻个白眼儿,抱怨道:“原先还不是有时间就来,现在想见见你就跟做贼似,还非得找点事儿才能来。”
就是思念他,也不该这日子出门,万马在雪地上滑倒怎办?上回刚告诫过他保重身体……
亏得这大下雪日子,屋里不仅关着窗,还放帘子,从外面什也看不见。谢瑛便伸手把他搂下怀里,贴着他冰凉袍子,慢慢暖和他。
崔燮斗篷、帽子上都堆雪,早叫谢家人拿去烤。里头棉衣也吸足寒气,贴在身上就是片冰凉。他怕谢瑛冻着,连忙推推他:“你这屋子里挺暖和,缓会儿就缓起来,不用拿身子焐。好歹是个学生呢,你可是天子面前得用人,小心把你冻坏。”
谢瑛摸着他脖子都是凉,从鼻间嗤地冷笑声:“你身上寒气都能把冻坏,自己在外头又受多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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