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本不要求太突出谢瑛功绩,而是把谈伦往青天方向塑造,定要把他遭于秀陷害,叫锦衣卫抓入诏狱后悲愤又绝望,以为自己会被屈打成招心情塑造得详详细细。
得把前朝历史上被冤枉入狱名臣都拉出来跟谈右侍对比着,讲得老百姓跟着流泪才行。
然后,转折来。
他进入锦衣卫诏狱后,不仅没有受刑,还感受到主审谢试镇抚及下面吏员人等无微不至关照。他在路上擦伤撞伤,锦衣卫还替他用“酒精”擦洗伤口,严实包裹,叫他早早痊愈。
——尤其要说清楚,谢试镇抚,就是戏里传唱那位,百姓们都认得谢千户。
句吹捧不实言词,可心里也积累许多不满。如今谢瑛办漂亮案子,又终于有陕西道副都御史等人出来说明白话,他们在翰林院里才觉着心气儿舒开。
这世上还是有明白人!
他们只不过是依着事实写戏,怎就能操纵选免?难不成为怕叫皇上看见,用那人,他们往后就不能在戏里写那些劝人为善故事?
今日不许在戏里写,明日是不是就不许在文章里写?
李老师那颗多情善感文人心激烈跃动,给崔燮讲诗经时转平日言必“伊川”“明道”“濂溪”风格,大讲“圣人尽心,而君子尽情”之语。
谢大人理得诏狱规规矩矩,谈右侍只在狱中录几回口供,住也是扫得干干净净、四面拉帘独立房间。因谢试镇抚使仰慕他这样贤臣,不忍正人君子蒙冤,连夜上
讲到《诗》序中“发乎情,止乎礼”,也不只教崔燮要“约其情以合中”,而是直抒胸臆,言“其裕于情者,裕于理也”,“有无理之情,无无情之理也”。险些从宋明以来理学所提畅,节制“性”“情”而刻意求“贞”“性情论”,直接跳到清代王船山“裕情说”。
崔燮也是满腔激情,毫无障碍接受李老师学说。
发乎情,止乎礼,这个“止”不是也要先“不失其发”?他今天听朝廷变动听得腔激情,忍不住想吹捧谢大人,那就听老师话先吹再说?
崔燮怀里像揣火块儿似热,转天散学后先往锦衣卫衙门口转圈,看那个在门口站枷于秀。回到家天色还不晚,便紧着让人找来开茶铺刘·前庄头·管事,叫他安排看茶棚人说说谈伦这案子,最好能叫在他们家茶棚说话本、唱曲儿艺人编成话本传唱。
写杂剧和排演时间太长,他们得抓紧于秀站枷这两个多月,拿他当例子,取得最好宣传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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