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站在门口看许久,直到门房冻得跺跺脚,他才回过神,把目光从长长巷子尽头收回来,转身走进宅院。院子里有明亮灯火,有温暖屋子,有热腾腾汤水和宵夜,有等待他家人……
还有堆待背历年科试考题。
离着明年八月乡试只有十个月,三百天出头。
李东阳、杨廷和、杨清这些著名神童们都等着他继承乃师光荣传统,十九岁前就拿下进士——要求放低点儿话,进士还可拖个三年、六年再考,可举人必须得趁这场拿下,不然他们当老师脸往哪儿放?太子脸往哪儿放?
照这些神童前辈们说法,科考时是“县试难,府试难,道试最难;乡试易,会试易,殿试尤易”。他能轻易考取小三元,写得出叫能翰林看入眼文章,取个举人自是如探囊取物。
瑛。
谢瑛就仿佛已经懂他意思,朝他点点头,停会儿,看着台下说:“咱们这就下去吧,到楼下还能看清掀盖头那场,出去也容易,省叫楼下人堵住。”
那就走吧。有正版谢瑛在,崔燮连戏里谢千户都不想看,何况谢千户到洞房花烛这段后就不再出场呢。
他们下楼之后终究也没看成亲戏,而是直接叫小二牵过马来,各自上马。这酒楼离着谢家较近,两人并不顺路,崔燮拱拱手便要先走,谢瑛却默默打马上去,说道:“天色晚,送你回去。若遇上前中所巡逻人还能跟他们说声,叫他们照应你。”
送这长段路……他明天还要上班呢。崔燮下意识有摸手机看表冲动,手才伸到腰间,忽然自嘲地笑——大明朝哪儿来手机呢?
因童试前都是考
谢瑛过来牵住他缰绳,轻轻夹马腹:“走吧,天晚越晚就越冷,别站在这儿不动,容易受寒。”
然而这路上他们也没遇上巡逻、打更人,只隔着街巷远远听见他们声音,看到许多房门紧闭大院里透出灯光。两匹马马蹄声在夜色中清脆地响着,声音却轻重,马上人早换到那匹栗色、雄健成年马背上。
夜里风太冷,崔燮出门时又没套件皮、棉大氅或披风,又刚吃饭,就这骑路着风,生病怎办?
谢瑛体贴地将衣裳分半儿给他,直送他到家,才勒停马,将前襟部分收回来。崔燮牵着自己马,侧身看着他,敲响崔府角门。
门从里面打开,盏灯笼自门缝里探出,照亮他归家路,而另侧谢瑛身影却越来越远,没入深深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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