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脸不红心不跳,谢过老师,又说明年想参加会试之事。李东阳道:“去观观场倒无妨,不过是否参加殿试,还要看你那时文章火候。若不然李宾之弟子落进三甲里,往后你前程艰难,也丢人。”
虽然李老师嘴上怕他丢人,但能说出怕他落进三甲话,还不是觉着他文章有把握通过会试?
人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嘛!
崔燮愉快地笑笑,拱手谢道:“那学生往后多做些策问题,力争举中试,不教恩师之名为蒙羞。”
他回到家先写几封信,向父亲和外祖家报自己中试好消息,又叫计掌柜拨银子,雇人去顺天府礼房抄来闱墨,加急印刷成册,晒出两人中选文章为欧铮洗刷委屈。
来备考,二来备着开题诗会。
议定这事,崔燮便回家叫人雇车马、准备盘缠主耐放路菜,转天出城十里,送同乡回家。
也不知怎地,才隔晚上没见,众人神色就都有些不对。崔燮这里殷殷地劝众人保重身体,明年早来,那些人反过来劝他放下放开怀抱,别把不悦闷在心里。
崔燮纳闷地问:“没有不悦啊,兄长们这是怎?”他对象谈得好好儿,都要做喜服,又刚考个乡试第八,还能有什可不高兴?
众人看他真不像藏委屈样子,便试探着问道:“你真不知道,你会试名次本该在欧时振之上,只因你是李学士弟子才给压下去?”
因着京里流言纷纷,今年秋试闱墨卖得格外好,连原本不需要
因着天子特赐菜肴,又叫太监传话,说他句“委屈”,参加宴会众举人晚上回去琢磨宿,就琢磨出这个内幕来。且不只是迁安才子有这念头,他们也是听客栈邻居分析,分析完又传出来,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传遍同年圈子。
压倒崔燮当诗经房经魁欧铮也感觉到当年谢迁压力。可悲是,他也跟谢迁样住在北京,不能回乡躲躲羞,过半年再回来,只能在家里闭门读书。
而崔燮听说此事后,也有点儿尴尬——他又不是王鏊那样文章名家,众考官公推第,那两篇文章不是还有争议吗?人家欧铮文章可能就是比他强呢!
必须把乡试文章找出来,印成今年最新最时兴文集,还欧年兄个清白!
他坚决否认这点,送同乡回去,立刻去跟李老师说自己心意。李老师当即看穿他真意,笑道:“你不就是为印套闱墨集和你那套笔记相搭配?自己去顺天府礼房抄卷,不必说得这大义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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