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镇抚司大门前,已有驾敞阔青篷马车在外后着,车夫座旁前站着个清瘦俊美,穿着宽大蓝色直身少年书生,正饱含欣喜地朝镇抚司里面看来。
李东阳与刘瓒眼便认出他来,心里都泛起阵阵惊喜。
诏狱之中永远黑沉沉不见天日,镇抚司厅堂、院里也像是积压着无数冤案屯成怨气,令人心中压抑。直到看见镇抚司门外阳光,看到崔燮这张毫无悲苦,明亮得像泛着光芒脸庞,他们才真正有从森然黑狱中回到人间感觉。
崔燮先跟李老师和两位御史行礼,又去感激朱同知他们在牢里照料三人。
朱骥待他也十分和气,点点头道:“李学士与刘、杨御史在牢里果然没饿瘦吧?们镇抚司人也仰慕有风骨君子,不消你求也会照顾。这些日子你早晚来送吃,也甚辛苦,往后终于可以
怒,安他们个失察罪,虽然不用再坐牢,也得各自罚俸三月,重写份请罪折子递上中枢。
李东阳三人时常回忆当初奏折上文字,也觉着有些问题。但因没有证据,案子又早都结,就只等着出狱,并没想过翻案。却不想他们自己都没想过要翻小案,竟成震动天子大案!
他们三人低头服罪,起身问覃公公:“此案究竟是何人做下?可还要等作证?”
覃公公道:“此是内廷事,自有东厂与锦衣卫彻查。三位大人往后谨慎行事,记得上奏前细查奏疏,勿再有今日之错,便是大人们幸事,也是朝廷幸事。”
他宣旨,放人,便要回宫缴旨。谢瑛领办案圣旨,也不敢多留,随在覃太监车队后去东厂。
朱骥命人替他们收拾东西,请他们喝壶茶,顺便表表功:“三位大人奏疏上同时犯讳之事,们心里也存着疑虑,谢镇抚更请人鉴定笔迹,想还你们个清白。只是们无旨不能查奏章呈上后之事,当日三位大人又是进门便认罪结案,俱甘缴银赎杖,们镇抚司也不好强往下查,以至这案子到今天才呈露真相……”
李东阳也叹道:“当日是们不曾多想,后来心中虽略有疑问,又觉着已结案,便没再翻供。”
也是他们太不信任锦衣卫。若是当初察觉有误就告诉谢瑛,叫他帮忙追查,恐怕那个私改奏章人早就能抓出来。
三人都有些悔意,只能以茶代酒,举杯遥祝谢瑛早日查清大案,还内廷与朝堂个朗朗乾坤。
朱骥陪着他们吃几口茶,讲些自卖自夸好话,趁天色不早,便命人送上他们衣裳用品、笔墨文稿,亲自送三人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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