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安抚住皇后，转天上午
日讲结束，便特地留下崔燮，与他说起两位国舅要出去平贼建功事。
太监打
个手势：都是去年旧书，新书只有早春两个月。
覃太监也不动声色地缩回脖子，沉默稳重地站在怀恩身后。
天子早听他们兄弟说过，崔先生管学生管得不严苛，还给他们看连环画，只是因他性情端庄稳重，不爱接触闲书，不曾细察。这回看见最上方那本小书上俊秀华美红衣武官，蓦然勾起
丝回忆，摸着崭新画书问：“这锦衣卫可是当年父皇在时，最爱听那本……王窈娘琵琶记？”
大张国舅严肃地纠正天子姐夫：“不是那本戏，那本是在前头唱，共有三本是专唱封云，里头有谢镇抚。后来十四位千户都开自己大戏，这本连环画就是总汇十四千户戏画出来，讲是十四千户降倭寇故事。”
虽然还没画完，但他们这种资深话本爱好者眼就能看出这书要讲什
。
天子翻开连环画，看着几乎占满纸页画面和字字精炼解说，然道：“难怪常听你们兄弟说这锦衣卫连环画，果然好看，连朕都有心多看几眼。内府之中竟印不出这样书来，也不知是缺什……”是雕版还是上色有缺？
少年天子自来不重享受，更不愿为给中秘书里添个彩图这样小事就征发百姓到宫里轮值，随口说句也就撂下。
却不想张鹤龄真把圣心当作己心，用意揣摩阵子，躬身答道：“回陛下，内府印不出这样连环画，定是因为写出人自己编戏词、文章没根基，看着不真、不好！须得似锦衣卫连环画儿似，有个真人原本故事在，画出来才能好看。臣兄弟愿意为陛下分忧，北平鞑靼、南扫倭寇，干番可堪入戏入书大事业，以供匠人们画成连环画本呈上圣上御览！”
张皇后蓦地拔起身子，失态地冲两个弟弟叫声“不许——”，天子倒是沉稳，看穿小舅子们只想出名本意，微微点头：“国舅们愿为朕分忧，朕心甚慰，不过印制中秘书自有制度，并非如外头百姓们印书那般自如。你们如今年纪尚小，先随崔先生读几年书，等到他许你们出师，朕自然有大用你们地方。”
张皇后担忧地看看弟弟，又看着天子，生怕夫婿真把这两个张家根苗送到边关打蛮夷去。弘治帝只朝皇后笑着摇摇头，等两位国舅离开，才拽着皇后手，低声说真心话：“崔修撰既管得住他们，将来什时候出师，出师后做什，就由他们先生做主，自然不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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