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诚心谢过崔燮,道:“侍生必定为大人写好新书再走。”
崔燮赞许地看他眼:“倒不光是为要你写书强留你。就是你那眼镜,王造匠他们正琢磨着,如今已做副单手拿双片眼镜,你可以举着它看书,自己调节远近。只是验不准你那眼睛配多薄片子合适,暂时还不能做成花镜那样架在鼻梁上式。”
祝枝山近视多年,手里镜片也是放大镜,还没体会过双眼块儿看见清晰世界感觉,能有个手持近视镜已经心满意足,拱手谢道:“允明能重新看清世间,皆托赖大人厚意,何敢得寸进尺?”
崔燮温声道:“这有什,眼疾在咱们读书人中也是常见病,受其困苦不只你人,做这眼镜也不只为你人,而是想试出让更多人能清书本镜片。只可惜水
再若无其事地留宿,国舅们此时相邀,倒省得学生另觅居住。”
见他说挺真心,不像含怨样子,崔燮才略松口气,道:“你若觉着住他们家不方便,就还回侍讲府吧。已将那边托付给谢大人家看顾,张家兄弟无事时也要去跟谢兄学武,你们要探讨写书事也方便。你住院子又与花园不相接,清清静静,若有朋友也可叫到家里小聚,比住外头方便。”
说着冷冷扫张家兄弟眼:“别以为祝举人替你们说话,为师就不问你们抢人事。”
两位国舅后颈寒毛直竖起来。
崔先生要折腾弟子,那花样儿可是日日翻新,想避也避不。哪怕他过不久就得扶棺回乡,在京里不也得停个三七五七?这些日子就足够把他们俩折磨得死去活来!
然而他们老师身当丧父之痛,性情竟比平常温柔许多,没狠罚他们,只说:“从前抄记些洪武、永乐朝平海寇记录,还有日本国遣来国子监就读监生们文章,都在侍讲府书房里。如今应当是谢镇抚遣人收着,你们就问他要书来抄遍,原稿还给留下。祝举人写《少年锦衣卫》时或能遇着,他目力不佳,你们替他念几遍,到他用不着为止。”
这!这都是他们将来当大将、灭倭国时用着东西!这还算什惩罚啊!
老师果然是伤心过度,都不用心罚学生!
张鹤龄兄弟又伤感又偷偷地有点儿高兴,忙不迭地应下来。
祝枝山也悄悄松口气——住崔燮家里,那是翰林爱惜才子,教导提携他,住在国丈家算怎回事?虽说这两位国舅名声还好,可再好也是外戚,他这个文人久居国舅府,叫人误会甘为外戚做清客,名声可不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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