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经听得怔住,唐寅也不由自主地倾耳听着。
崔燮直言道:“你家出身巨富、藏书又多,你平日就只读书、结交才子,并没有真正看过民生疾苦、国有缺弊。所以写文字多是从别处看来,文中少股发自本心‘气’。文无气犹人无骨,写得再精当,和三千五百名与你样有才学举子同场相争,怎能打动考官呢?”
徐经虽然觉得自己文章不少什,可听崔燮说他经历,说得活像认识他半辈子般,心里模糊着有些信服,便问道:“前辈意思是叫养胸中浩然之气?那该如何做呢?家是梧州大户,积善之家,也般施粥施米,修桥补路……”
“那你可曾亲自接触那些穷苦农户?可曾出行千里,见见异乡
看出崔燮脸色微微变。他抿抿唇道:“果然有志气。记得当年守仁贤弟也曾写过篇《来科状元赋》,誓要在下科取中状元,其父王学士欲成其志,便全力辅导他读书,后来果然如愿。伯虎既然也有此志向,虽不及王学士高才,却也少不得要尽尽心意,这几日帮你好生准备殿试。”
唐寅那副踌躇满志神气顿时散尽,犹如霜打茄子似,吱唔道:“们已经模拟许多篇策问,眼看着殿试在即,是该放开文章,养养精神……”
崔燮垂下眼,冷然笑。
从那以后,或者说从进崔家以后,徐、唐二人就没再出过门。崔燮亲自出十余道时务策问,打着帮助唐寅考上状元名义,把他们俩人关在家里接着模考。
如今会试榜发下,三人中有两人没中,家里气氛也是有点凝重。
他回到家后,和哥低着头闷闷地见礼,徐经神色也有些怅然,就连唐寅也不似放榜之前那傲气,带点失落地说:“枉与徐兄做对那道题目,竟还不如那些没读过《退斋记》人?”
徐经也道:“是小觑天下才子。原来不只们……”
崔燮摆摆手,再不跟他们客气:“你落第不在策试,而在七篇制艺。你时文做得文字精当、布局中规中矩,言句都极合乎经义。摆到童试、解试考场上,都是能叫考官眼前亮好文章。”
“那怎,”徐经讶然道:“难道崔大人早看出文章是取不中?那为何又直逼着做模拟……”
崔燮摇摇头:“又不是考官,怎知道你文章能不能取中。只是看出你文章有点毛病,却不是凭读书做文能改过来——你文章里写都是先贤之义、与你来往才子之意,却缺你自己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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