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4 / 4）

来开玩笑安慰家人：“以前取不中，是缺指点文章人，往后家里有两位举人指点，还有什中不？再说，慢这步，等明后年官儿中秀才，们兄弟道上京，同榜取中，也是段佳话。”

三兄弟和乐融融地畅想着将来考试，老父宋举人看着他们年轻气盛面庞，却有所触动，悄悄做个决定：

他不想再考进士。

他已经是坐五望六年纪，大儿子已经中举，二儿子火候也差不多，连最小小儿子前程也有指望，他还跟孩子们起挤在考场里作什？就是他真能考取，五六十岁人，朝廷还能大用他吗？

他决定以举人身份选官——哪怕只能做任教谕，教出几个有才德学生，也好过自己这辈子空耗在科场间，事无成。

宋举人却是个极执拗人，当初要考试就考三四十年，如今说选官立刻又要选官，连转年春闱都不考。重阳节后，他便趁着天高气爽，亲带着家人上京，到吏部投供挨选。宋家行人带四五百两银子往吏部上下打点，又有宋大哥走乡试座师路子，那主事便用心替他筹划，叫他应远方选。如此不用在吏部挨次序，当月便点任广西容县知县。

选中之后，半年之内就必须上任。

宋举人回到家来，就忙忙地写信给同年、朋友问经验，寻访可靠幕僚。两个年长儿子也样到处询问亲友。后宅女眷们听见个广西，就觉着是厉疫横生地方，急着给他买药、问卜，跑遍本地佛寺道观替他烧香祈福。

宋时见家人都忙得晕头转向，却似乎都有点不得要领，就想到上晋江找找前人经验。他连换几个关键词，翻百十页搜索结果，最后忍痛割肉，下载份价格高达25元《清代州县官制度研究》，替老父学习县官该怎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