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想劝他,又明白他要走真正理由是为替自家担下清整田地,对抗本地势家责任,自己硬留住他,才是枉顾他抛下清贵中枢要职来福建苦心。
他沉吟阵,按住父母,对桓凌说:“你还没请着合适师爷,偏偏也脱不开身,你就先带们管刑名梁师爷过去?这里已经给你备好送上司礼物,虽然都是家父上任时带来,但这也才几个月,应该还不过时。还要收拾些你个人到府里住用得上东西……”
桓凌千里急奔来,带衣裳行李都不多,也就堪堪够用。到得武平这边,纪氏倒给他做两身新衣,但往后他就要在府里做官,恐怕他个男子不懂怎上街买衣裳,鞋脚、冬衣就得赶着裁制起来。还有房里用屏风、洒线桌帏、文房四宝、杯盘壶碗、铜镜、花觚、香炉香饼
个王家门下农妇都有觉悟向自己揭发他们恶行,可见群众眼睛是雪亮!
宋时感动不已,结帐时多给她缗钱,叫她往后有好果子还来自己这里卖。众人在树荫下草地间铺上单子,边吃龙眼边歇凉,宋时嗑着桂圆壳,小声跟桓凌炫耀:“这就是民心向背啊!自古道得民心者……才能治理好方。王家背地里不管打着什主意,有百姓们站在咱们这边,早晚赢都是咱们。”
那王家就好比四五年国军,看着强势,过不几年就要倒在人民战争汪洋大海里。
桓凌颔首应道:“也这觉着。王家虽然在朝中有人脉,在乡里也有势力,可他们触犯朝廷法纪,国法便不容他们。”
国法之外东西,他会想法子替宋家挡下。
回到县里,桓凌便向宋县令家辞行,预备去府城上任。
宋县令这个原本看着他就别扭人,听说他要走都有些吃惊,宋时更是讶异:“还没正经招待你回,你就走?这几天光叫你干活,们武平县外最有名灵洞山、梁野仙山、豸山书院都还不曾请你玩过……”
桓凌笑着说:“三弟若定要招待,哪天你去府里看,就请去酒楼吃饭吧。宋世伯、纪姨,不是不肯多留,是想起来如今距水患已有十来日光阴,世伯请朝廷免粮奏书和林泉社诸生们送来文章也都该递到省里,巡按大人必定要下来走访。提前到府里,也好写几份报灾文书、在府尊和按院面前帮世伯转寰。”
那份奏书还是他给写,督察御史文笔。条分缕析、词情皆备,宋大人自己可写不出这样动人文章来。
——不够动人,干得专职弹劾人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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