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连忙应下,躬身谢道:“太尊疾恶如仇、爱民如子,武平县上下感恩不尽。”
至于桓小师兄,那不是外人,不用像对府尊大人那样考虑回头送什礼,自己家里弄些吃就算谢。
回到通判内院后,桓凌便在书房里埋头算帐。宋时不好意思干看着,也不想跟着算帐,就躲到厨房盯着有蒸锅山药,碾碎成泥,又让人寻来水牛奶搅湿润,用糕模扣出形状,上头薄薄浇层糖桂花卤。
这个
敢侵占土地,跟周王妃先父弟子尊翁对抗!
朱知府登时变脸,起身按着桓凌手,凛然问道:“竟有这样不知死活人家,全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里!幸亏贤弟告知,不然为兄怎知道乡里还有这等豪强。此事须叫武平县写封详文细细叙来,府里才好作主!”
府尊令谕传到县里时,宋时已经抱着摞新旧鱼鳞册数据和抄钱粮数据到府里。桓凌便即带着他和王家贪占田地、少缴赋税帐簿面见府尊,当面陈说清整王家隐田隐户始末。
王家不只是欺占田地、抗税不缴、隐瞒徭役,数代以来聚敛土地银钱过程中也隐藏累累罪行。先是有被他家占土地百姓见宋时跟王家不和,偷偷向他告状;后来他记几件案子,觉得之前应当还有状告王家案子,就叫师爷翻查下从前卷宗。
刑名师爷借给桓凌,钱粮师爷就担起他留下空缺,带着书办们头扎进刑房,翻起厚厚旧卷宗。
前任、前前任、前前前任……地方知县通常九年考满才能换地方上任,往前数几任、数十年卷宗时,断断续续都有王家为害地方诉状。书吏们被宋县令关在县衙保密工作,日夜翻着那些鲜血淋漓状书,都忍不住痛骂王家。
王家虽然势大,但大老爷官威更森严,他们不敢恨宋县令逼他们加班,只能把怨恨都投注在犯下重重罪行王家身上。
忒恶毒,他家人竟能犯下这多条罪!这样人家日不除,他们就日不能回家歇息!
这些还仅仅是在衙门里有存档,还不知有多少告状时就未准呈。因王家势大,宋时怕他们知道县里要清查他们旧罪,会暗地对原告和证人不利,便没下拘票叫衙役们拿人,只让书办抄好状纸上留地址,以备日后拘拿。
这趟他到府里是找桓凌帮忙清帐,没带那些状纸、案卷,不过有桓小师兄力保,朱知府仍是极爽快地告诉他:“侵占田亩事你们县里放手去查,命案之事若他拒不认罪,便叫你令尊递详文上来,有本府与分府桓大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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