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卷子既然没有某考官师弟卷子之嫌,那写得好就该往高名次排。
两位主考看过第二场判、表、诏、论,又看第三场五道策问。
三篇经史、两篇时务策,颂先帝之德则忠爱之心溢于言表;叙道统传承则如亲历其世,承先儒教诲;言古史得失如掌上观文;论臣子忠谏之道已见忠正刚直之气;议兵制慨然有提领大军荡平天下气概……
这学生写好文章,考官也能举荐得人,福建不愧是科考大省,学风这样浓厚。
两位考官精神受前面判语影响,也不由自主地多拟几句判语,判到最后问兵事题时甚至写下“子其当世之俊杰也”,“来日兵食之寄持此可待也”之语。
减刑之诀答案,惊喜道:“难怪两位房考官力推荐此人,单这道判题便写得严谨细致、轻重得宜,不似未经官场儒生,倒像是个断过无数案倒老道通判。”
老道不老道且不论……这些考生中好像确实有位师兄就是个通判哪?
两人对看眼,各有所思,先在判题后面题两句“问拟得当”“论罪精详”判词,便迫不及待地看起后面表章与论题。
献表考验是学生文笔,只要词意典雅,称颂得宜即是好文章,而这个学生献表中不光引述自上古以来圣人定历法之功,竟还略写几句些观星象、推演历法之道,并能将古今计算历法方式相比较,指出推衍历法旧制究竟是怎样出错。
他们这两位考官都只在史书中看过新历旧历计算出日子有差之事,他竟能写出错在何处!
何止春秋房考官荐他,他们两个主考、副考也想高荐他!二人写罢批语,便把这束卷子单搁到多宝阁上,以备最后填榜时安排名次。
撂下这份屡出人意卷子,二人便投入到艰苦复核、搜落卷当中。从九月初忙到初九,终于选出三场
别人在场上只求写出典雅合制文章就够,他哪儿来这多工夫,还把这点添进去!他老师是什人,竟还懂得天文历法?
两人看完文章便急着去找判语,想看看桓凌对这题是怎判——若是他师弟写,他判语中或许有些珠丝马迹。
然后他们就看见满篇“学识该博”“考据详尽”“精于历法”“词藻华丽”“忠爱满纸”“宛然宋人文字”……
不是他师弟!
前几篇经义题判语还规格之内,让人不好分辩,这篇却实实在在是显出考官对这学生极度喜爱,桓凌这老成持重、公私分明、懂得分寸人怎会不知避嫌,这样用力地夸自家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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