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凌稳重地答道:“王爷身居宫内,臣岂能时常进宫拜见?其实臣所讲也不比旁人强什,只是那场大会上学子各有新论,臣依着他们理学做点评,才显出几分新意。”
他倒诚恳地劝周王,学问不定要求新,更要紧是合用。内书房是太祖所设,教授皆是经千百年锤炼,大浪淘沙留下来精义。与其看宫外才子争奇斗艳文章和理学,不如持静修心,将陛下让他学东西学到极致。
周王懵懂地听着,觉得他讲几句做学问话里都含着些更深远意味,倒是真心地赞他几句。
而这话辗转传到天子耳中,新泰帝倒轻叹声:“桓家这少年倒懂事……外头虽有些浮华妖言惑人,可他也该知道,朕给他东西他才能要,朕不给……他就只能给朕等着。”
殿中人人噤声肃立,这话出口便融入僵冷无声空气中,
。那宋时为跟父亲到福建任官,不能与你成亲,是他没有福气,也是孤幸事。”
他将书塞进桓元娘怀中,眉梢眼角都流动着单纯欢喜得意:“亏得有他这桩婚约在先,元娘才能等到今日嫁。以后若有机会见他入京,孤倒要好生谢谢他呢。”
周王虽时见不着那位替他与王妃搭雀桥宋前未婚夫,倒是见着舅兄——两家结亲之后,桓凌作为王妃兄长自然要拜见周王。
他当年在都察院待没多久就出京,向不曾见过周王,大婚那日初见,对周王印象却比他妹妹好多。
臣子对君上要求自然没有少女对夫婿要求高,只要他不贪财好色,爱读书、肯纳谏,便是绝好天子。似汉武那样英察之主反而不如温和宽厚昭烈帝更能满足大臣和书生向往。
桓凌是个文人,对天子要求自然也偏向于宽仁,而周王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又占着个“长”字,确是再合适不过储君人选。
而周王对他这个舅兄感觉也极佳。
这位舅兄生得极好,五官俊秀而深邃,身材挺秀如松,叫人看着便舒心。而且他年纪尚轻,眼神明亮而凌厉,虽然垂着头样子和寻常*员般内敛,沉默间却给人种可以安然依靠感觉。
这是他王妃兄长,往后也是会和外祖父般支持他家人。
周王前日刚用两本福建讲学大会语录哄过王妃,如今见舅兄,恰好也拿那本语录做个话题:“本王在宫中无事,常常看书,也曾过福建讲学大会语录,其中有许多兄长为人点评理学之语,看着比内书房先生教更觉易读易懂。兄长无事时,可愿意常来为本王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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