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待遇自然比他们强得多,对教学算是有,却也不能给手把手教,要练刻版也只得先用石板凑合。
宋老师站在他身边,拿着铁笔在石板上轻轻勾出几个字,诚恳地劝道:“蜡版纸是在白纸上涂
下,又问杨检讨可要同看。杨检讨难得有机会见他们刻版,也舍不得走,便笑着说:“状元公不必管,先安排下面给殿下备好茶水、点心,待会儿自己便来看。”
他先出安排,宋时便命庶吉士们都回到座上各自练习,自己站在旁给周王讲解所用之物。
如今离着庶吉士还乡潮已经两个月,中原腹地庶吉士都已经回京,甚至有些家在远处、乡里没什要事缠绊,也早早回来销假。如今这学斋里凑凑也有近二十人,每人面前个大长桌,桌上摆着个旧式雕版大小板子,又各有枝铁笔,将这学斋塞得满满当当。
周王坐是宋时桌子,其上同样摆着块那样板子和枝铁笔。他拿手摸下,发现那板子竟是个凉滑石板,石板上面平崭崭抹层蜡,蜡上有雕得细细字迹,字迹却是淡淡红色。
他亦是聪慧之人,当下便猜出来:“原来宋状元新式刻版法是在石板上抹蜡,用蜡雕出字痕……好法子,果然是比用木板雕省力。只不知这石板雕成之后,又如何着墨呢?”
周王实在高看他,他现在还没能弄出来足够腐蚀石板硝酸呢,就甭提石版印刷。不过若制能出硝酸、盐酸什,估计他也就步踏入铅板印刷时代,不会搞石板。
他惭愧地笑笑,应道:“臣这印刷法却不是用石版,而是用腊纸雕版,在腊纸版下面衬白纸,从上面涂墨。蜡纸被铁笔刮去腊之处,便挡不住油墨浸到下头纸上,故能印出字迹。眼下用这块石板——”
他指指桌上石板,请周王细看字色:“是在石板上浸红白两层薄腊,先浸红色,再浸白色,刻字时看着笔下颜色便能把握刻深浅。若笔下去仍有白蜡,便是用力太小;若见底下石板颜色,又是用力太重,不多不少露出红蜡方是正好。”
用过蜡板扔水里煮煮,把融掉蜡刮下来融成团,转天还能再用,又省力又省钱。
当初教桓小师兄时,拿蜡纸是给自己人用,不会心疼,又有他这个老师手把手教着,自然能直接用腊纸练习手感。这群庶吉士自是没资格享受对小班教学待遇,难像他师兄那样开始就找准轻重,更没有那多好纸给他们浪费,索性就石板浸腊,凑合着替代练习,先把硬笔书法练出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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