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有宫车晏驾之日……
齐王恃母妃之贵、家族之力,大有窥伺储位之心;而那位未来皇后又是寒门出身、正四品大理寺左少卿之女,在朝中必定要找个依凭。那时候唯齐王有贤名、通实务,又有满朝清流支持,便可执匡扶之事,在京做位辅政亲王。
若新皇后始终不能有孕,那又是另番说法。
商侍郎放下思绪,回眸看到魏王脸上仍有几分勉强之色,心下微微感慨,又耐心地劝他阵。
好容易魏王被他劝得明白圣上建经济园用意,也愿意用心办好这桩差事,隔日大朝上却又出件震动满朝文武,将他们魏王主持经济园之事比得黯淡无光大事——
过皇恩,连声保证要用心做好此事,更操持好大婚之事。
他这里为能得桩见实绩差使费尽心力,在他眼中深可羡慕魏王却只想着与他换换差使:大皇兄在京时就是在礼部历练,他走后二皇兄也继礼部之职。他不求和皇兄们样进礼部观政,但至少可以去吏部,或者哪怕是到翰林院编书,也比主持这经济园更合身份……
他与舅翁商侍郎诉真情:“这经济园虽名经济,实重名利,若朝廷建起来,产出东西自然要与百姓争利。这岂是朝中该做事?便是它能产出再多难得之物,日入斗金,于朝廷又有何益?”
商侍郎轻轻摇头,为他剖析道:“殿下念头却是拘束在京城,圣上之意,是要将此国之利推行天下。”
殿下可记得宋三元国富论?
汉中府又来献嘉禾、不,这回可算是
魏王微微皱眉:“也曾翻看过,只记着其中说是‘厚工商可以利农’,不过汉中府特产殊异肥料,其农事之利全凭磷肥,这京中何来磷肥……”
商侍郎耐心地教他:“京中虽无磷肥,却有无衣食田产之民。殿下是初次办差,不必与汉中比较,亦不必太重结果……”
魏王今年才十五岁,又是初入朝中,天子原也不会指望他像宋三元那样从小就精通庶务。经济园自有户部、工部*员管事,他做亲王过去只是挂个空衔,赚个懂“经济”“实务”名声足矣。甚至他主持此事时,也不必太过用力,处处插手:“殿下只消将惠民安民二事做好,博个贤德爱民之名便好。”
自从天子要立新后,商氏子弟便淡几分争位之心。当今尚在盛壮之年,虽然同父祖般有宿疾缠身,但他们做臣子岂可诅咒君王?
以当今年纪,还足以再有嫡子。若真有嫡长降生,那三皇子便不必再想储位之争,不若用心庶务,做个与人无碍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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