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祥瑞佳禾岂不该先献天子,送往京里御田种下?
他这回只怕是求不得,只先垫个话儿,在两位大人心里存个印象,来日实验田里结得稻子多,再求良种也方便。
宋院长竟是十分痛快地答应。
于知州大出意外,不禁提醒他们:“这些稻谷曷不先献入京中作种?”
宋时将手中慢慢摇着折扇合,在掌心敲记,笑吟吟地说:“这杂交水稻是尽们这多进士、举子、书生、儒士智力交汇而成,岂能像那些天生天养谷物般随意洒进地里便成?必定是从育种到栽种都有学问在里头,若将它当作平常稻谷随意种种,那长出来也必是平凡稻谷。”
这片实验田里收稻谷,算计下来竟真有亩产千斤之数。
即便在数百年后现代,亩产千斤也曾是个神话。
亲手培育出它们桓宋理学院师生看到这产量都欢喜欲狂。不光是他们这些专家,亲力耕种老农,巡视护持庄户,居住在这里、这州百姓……
亩产千斤惊世奇闻从实验基地飞快地传遍崖州,乃至整个琼州府,又飞般传播过海,从湖广、广西、福建等沿海大省向北方流传。凡听见这个产量人,无不将其当作神迹——
也幸亏他们曾有过制造磷肥,种出十三穗佳禾功绩作背书,换个人说种出千斤稻,只怕先要接受波质疑。
咦?难不成这良种种下也能结出劣谷?
于知州吃惊,实在不愿信,又不敢置疑他们这种出祥瑞人,定定神问道:“莫非种这瑞谷也有什秘法?恕下官无礼,却是想替治下问问,两位院长将来可愿将种法传与百姓?”
桓大人虽是个“院士”,可他也还是院长夫婿,就当是个太上院长,含糊点两人并称院长也是可以。
这个叫法儿恰称宋院长意,他含笑点点头,大方地说:“正是有些技术难题、技术要点要教给诸人。凡家中有意种杂交水稻者都须来听课,要能管事人,听懂、学通们才肯给他种。”
但此时质疑声音都被狂热压下去。
儒生高颂“盛世无饥馁”,作诗文纪念千斤稻;庄家烧香拜佛,盼这种子早日传到自己家乡来;脑子活商人则已收拾好行装,往琼州求购良种。
崖州于知州也寻到宋桓二人门上,问他们能否将多余粮种卖给本州百姓——
崖州虽地处偏僻,也是累世耕读,常出进士地方。那些高门大户到衙门托他代向两位大人求些种粮,他也不能拂人脸面。
不过他自己来时,心里也不是很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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