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凤台出于种复杂心理,很诚恳地帮盛子云说好话:“云少爷在你身上下心血那是纯之又纯,你该珍重着点他。”
商细蕊不以为然地说:“都是样。都是红薯头。”
程凤台听不懂:“怎叫红薯头?”
“小时候刚上台,怯场。师父就对说,把台下座儿当成红薯头就不怕。后来这想,真就不怕。”
程凤台笑着踱到他身后,轻轻说话,把气往他脖子里吹:“哦!原来商老板从台上往下那瞧,下面就是片菜园子。难怪泼开水喝倒彩全不往心里去。”
,商细蕊就道:“念它干嘛呀?不要听。”
程凤台笑道:“怎,字都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也不要听。他编不出好本子。”
程凤台合上戏本子掂掂,这样本还是挺厚,内容如何先不论,光说色整齐蝇头小楷就很费工夫。
“商老板,您这太辜负人啊!云少爷这挺不容易,要不您看眼?”
商细蕊回身,看住程凤台眼睛:“也不是。二爷在座儿上时候,就不是。”
程凤台心想这孩子真是张唱戏嘴,说话也能那动听。偶尔讲句甜言蜜语,情字爱字浑然不沾,就能甜死人。程凤台其实就爱看商细蕊对旁人薄情寡义,那样才格外显得对他情深意重,只有他对他是不样。
商细蕊完全不察觉自己说什情话,转头笑道:“说起来,二爷也很辜负云少爷啊!云少爷对你很是敬重,你却总对他那凶。”
程凤台道:“不瞒商老板说,也看不大上云少爷。十□岁大小伙子,正事儿没有,成天风花雪月鸡毛蒜皮,和同学拌个嘴都得掉眼泪……跟他那大年纪,押着队马帮关内关外走八个来回!枪口底下搂钱养家,什罪没受过!”
商细蕊听得有点呆呆,无法将枪口底下讨生活这样情景与程凤台联系在起,疑心他其实是在吹牛。因为程凤台看上去是点破绽都没有纨绔阔绰少爷,完全不像吃过苦受过累亡命
“不要!就不要!”商细蕊把拿走戏本子:“这样戏本子他少说给四五本!点意思都没有……再也不看他!”说着在屋里团团转圈,找个犄角旮旯不见天日地方把本子塞进去。
程凤台道:“搁那儿小心让老鼠啃。”
商细蕊拍拍手:“啃也不可惜。”
程凤台皱眉笑道:“商老板,你就这样对待深深热爱着你票友啊?”
“深深热爱着票友多,该怎对待他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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