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点头：“哎，先上菜。”
商细蕊逛窑子，铁打
规矩就是先上菜后听曲，把窑子当馆子那
用。菜单也不用拿上来
，照例席那上，再与鸨母商定加
道八宝兔丁，道万福肉，道烧鹿筋。
鸨母道：“后面甜食就不用吃两道吧？
们这里新有奶油冰淇淋，商老板嗓子怕不怕吃冰？”
只要是好吃东西，商细蕊吃刀子也不怕，略想，道：“甜食照样上两道，再加份奶油冰淇淋。有巧克力没有？”
鸨母笑道：“有点。意大利过来，们姑娘都爱吃。”
商细蕊指点道：“那太好。让师傅把巧克力熬化，浇在冰淇淋上面。”话说完，他就牢牢地住嘴。这个吃法还是和程凤台下洋馆子时候知道。这提起来，他就想到程凤台，心口阵堵得慌，脑子顿时不在这里。鸨母口中味应承着他，心想熬化巧克力那烫，浇在冰淇淋上，冰淇淋不也得化成水吗？再看商细蕊支楞着脖子定定地发呆，也不便多问，嗐！怎说怎做吧！想想自己在这行里算是做到翘楚，什为官作宰当朝品，来到她这里，照样得客客气气叫声妈妈给她让杯酒。如果来不是杜家七公子，换个般两般客人，她根本不屑得出面应酬，叫个二等老鸨儿哄他们玩玩也样。如此有身份有地位风月总管，到商细蕊面前，立刻就沦为酒店老板娘职能，只管点菜使！
商细蕊在那点完菜，杜七紧接着点姑娘。菜还没有到，姑娘就先来。几位典雅美丽暗香浮动姐儿把剩余席位坐满，谈会儿话之后，又是给戏子们布菜，又是给戏子们斟酒，莺声鹂语张罗得十分殷勤。小戏子们来这里之前兴奋得跟什似，等姐儿们真到眼前，就如同杜七所预料那样，个个话也说不出句利索。便是杨宝梨这样机灵人物，红着双颊也是结结巴巴，让喝酒才喝酒，让吃菜才吃菜，撵下动下。姐儿们连三个女戏子也照顾到，牵着她们手叫妹妹，与她们聊些胭脂水粉。三个小女旦比男戏子们放得开多，问答，眼睛直往窑姐儿身上衣裳首饰瞧，觉得她们可真漂亮呀！窑姐儿们也觉得这群恩客可爱极，色儿清秀水灵，年纪又轻，脸皮又嫩，简直不知道是谁在嫖谁！
商细蕊不等姐儿们劝酒，先干掉杯绍兴黄，然后筷子夹两片五花肉，津津有味地顿大嚼。老式妓院姐儿们和东交民巷洋派舞女不同，她们趣味全是本土风格，都认得这是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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