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子给他挂衣裳就去后院呆着。程凤台坐在单人沙发上:“真有孩子?”
曾爱玉嗯声:“真有。”
程凤台俯身过去把她香烟从手指间摘下来,揿灭在烟灰缸里,再把旁边只女士烟盒收走:“怀着肚子抽烟,孩子脸上长雀斑。”
曾爱玉叹声气,从沙发上坐起来:“看不看得见孩子脸,那还很难说呢!”
程凤台轻蔑地瞥她眼,笑道:“少跟来这套。你真不要孩子,早偷摸着去堕掉,还躺这等谈判?”
抱养孩子,太够呛。”
程凤台真是全身心地替他犯难,忖着忖着,忽然低头盯着他,范涟迎上他目光,片刻后心虚地先把眼睛挪开。程凤台猛提口气,用力将他从身上扯下来,往炕上扔麻袋似掼,掼得他痛跌在炕,四仰八叉。
“是不是打主意呢?啊?!”
范涟讷讷地叫:“哎哟……姐夫……”
程凤台挥手:“你别叫姐夫!从来你就这娘们儿唧唧脾气,句话分十句讲,能费老劲!你在这儿等着呢?等自己跟你要呢是吗?喝成这样倒家门口也存心吧?装可怜,装没辙,为套这句话,你可真够费劲啊?!”
曾爱玉斜眼瞅着他,他继续说:“也不知道你是怎闹范涟,范涟是关心则乱,在家里细琢磨呢,等他想过来,没你好果子吃。”
曾爱玉拢拢头发,抱着个靠枕往后倒,觑着眼睛仍是不搭茬儿。程凤台发现她是很有谈判头脑,因为谈判这个事,谁先开条件,谁就落下风。两人默默地干坐阵,程凤台看她态度沉静稳健,
范涟挠两下后脑勺,翻身坐起来:“是喝酒壮个胆。”
程凤台含着怒意盯着范涟。范涟把头垂下去,用掌心搓搓脸,他自己也觉得愧疚,相识十年,程凤台对他称得上是个肝胆相照,他对程凤台拐弯子下埋伏,实在很不义气,无奈地低声道:“没办法,姐夫,没办法……都已经不知道怎直截当跟人说话。总觉得人会笑话。不笑话,都等着给耳刮子呢。”
程凤台看着他滚得毛溜溜头顶心,别开眼,觉得这个未出世外甥,确实万万不能落到范家养着。
程凤台开车到东交民巷小公馆,有名有姓曾爱玉小姐晚饭也吃过,倒在沙发上抽着根香烟看画报。程凤台还有着小公馆钥匙,曾爱玉看见他开门进来,从画报上面露出双美目,摇声曳气地道:“哟!谈判来!”
程凤台把外衣朝老妈子手里抛:“你先回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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