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细蕊弯腰钻进汽车里,道:“你本来就是王八蛋。”
“王八蛋就王八蛋,他要骂成是大王八,才去要揍死他。”程凤台也跟着上车,攥住商细蕊只手,放在自己膝盖上拍拍:“早就看出来,商老板还真招人爱!那边个姑娘寄情诗,这边就来个小子吃干醋。”
商细蕊这个时候又不虚荣,很认真思索下,平心而论说:“他们是捧,不是爱。”
程凤台道:“这有什区别呢?”
商细蕊这个人呢!亏他那时候还傻乎乎地给程凤台讲解商细蕊戏!
盛子云无缘无故觉着种双重背叛,又愤怒又委屈又着急,利索话也说不出来句,只知道瞎吼,指着程凤台,对商细蕊喊叫道:“他懂你什?!他连你戏都听不懂!!你怎会跟他……!!”
程凤台很不服气地嗐声,都想上去揍人。
商细蕊都见多疯得各种式样票友,疯得这自以为是这还是头个,叹口气,轻声嘟囔句:“他不是不懂啊……”
盛子云接着冲他吼:“他能懂你戏?那呢!”
商细蕊心想程凤台要懂戏做什,要说懂戏,旦角儿宁九郎生角儿侯玉魁,还有杜七贯通古今百戏笔下生花,谁还能越过这三个人说懂戏?可是自己也没有对他们其中哪位产生出什非分情意嘛!控制住拿白眼趔他冲动,眨眨眼睛,道:“你啊,也还行吧。”
盛子云觉得商细蕊回答得太敷衍,顿时又闹疯,语无伦次地急道:“还行?还行是什意思!细蕊!们认识那多年!那要好!把你当知音!什话都和你说!你怎能和他!他……”
盛子云看不起程凤台,程凤台也不大把盛子云个毛头小子当个人物,冷笑声拍开他手,搂着商细蕊肩膀,道:“他不和,难道和你?你小孩子家家想什呢?还知道什叫捧戏子?好好读你书,少乱想那些下流事!”
盛子云脸腾地烧得通红。他能想什下流事?他对商细蕊真没抱着那样念头,想也不敢往那上面想想——太玷污商细蕊!可是又仿佛被惊破哪样秘而不宣心事,自己先把自己吓跳,恨得上前推程凤台把。程凤台心想好小子,居然敢动手!正待替他哥哥将他痛揍顿,盛子云噙着两汪眼泪,指着程凤台鼻子大骂声:“程凤台!你个大王八蛋!!!”扭头便冲进夜色里跑不见。
两人莫名地呆站会儿,程凤台回头对着商细蕊,觉得挺好笑:“他骂是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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