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底下跌跌撞撞跑到商细蕊跟前，扒着车窗盯住商细蕊
脸，结巴道：“你……你是……是商老板吧？”商细蕊脸面之大，可谓是天下谁人不识君
。
商细蕊看着陆公子也觉得有两分眼熟，恐怕过去听过他戏，捧过他场，又或是在饭局牌局之类场合上见到过。陆公子堵着车门，商细蕊无法下车，只得向他点头微笑，问
句好，就把脸转开。商细蕊是贯腼腆，不擅于交际，加上肚子里饿得直冒酸水，连寒暄心情都没有，就想找个人狠捶顿。陆公子看来，反倒觉得这个红戏子穿着很朴素蓝布长褂，气质清高，有种沉默神秘感，总之和其他梨园中人点儿也不样。
程凤台心里暗笑，上前扶着陆公子背，把他从车窗上剥下来。陆公子眼睛还是粘在商细蕊身上。程凤台啧声嘴，握着他肩膀将他身子旋，旋到与自己面对面，笑道：“嗐！陆公子，今儿真不巧，
得带商老板去洪升戏院谈合作，这都已经晚点。改天来府上赔罪，劳您赏个脸，大人大量招待。”趁陆公子还糊涂着，程凤台上车掉头改道就走，留下陆公子徒然神往。
程凤台上车，就用很贱很欠口气连声地哎哟喂：“早知道商老板长得俊，没想到商老板俊得那
高明，让人见就掉魂啊？”说着捧住商细蕊脸左看右看：“得好好看看，这至于不至于啊？”程凤台从来也没有喜欢过男人，对男人美貌比较迟钝，并不认为这是多具有威力长处。后来见识梨园行中各色美人们，因为美人太多太美，就更不觉得商细蕊属于相貌出众。最后下结论道：“俊归俊，主要还是这人招人爱！”又说：“光晚上，馋你馋到跟前来就有三个啊！有男有女！本事真大！”他点儿也不吃醋，就是觉得很好笑。那些爱慕商细蕊男男女女们，也没有和商细蕊如何接触过，就贸贸然地惦记上他。不知在他们遐想中，这个招人爱商老板被美化成怎样个不合实际形象。
商细蕊把今天虚荣感都已用完，此时只觉得饿，饿到烦躁，哼哼唧唧串，道：“这就是你正经事？这叫个屁正经事！呸！惹事生非！”
程凤台横他眼，道：“说你看不懂吧，还不信！”随即学着商细蕊方才声口：“但是也懒得和你说，也饿。”
商细蕊扑上来就要掐他脖子：“你敢跟犯懒？恩？你敢！”
程凤台叫苦连天：“你打，你接着打，别停手！让他们都来参观参观，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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