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夺过报纸,匆匆翻阅。报童以为遇见流氓,还是老葛给付钱。路上越看眉毛越拧紧,程凤台好声好气地问他:“怎?商老板?报上说你什?”商细蕊面色不善不答话,程凤台再多问句,他就忽然,bao躁起来,喝道:“烦死!不会自己看吗!”随手将报纸揉两下,拍到程凤台怀里。老葛瞧着直在心里咂舌,暗想这戏子好不给面子!唬二爷像唬狗似!这也能行?!然而程凤台此时节已然受惯商细蕊这份被野蝎子蛰腚野兔子脾气,没好意地瞅他眼,忍气吞声翻开报纸,也没有说他什。
报上用面很大篇幅来写梨园行对《赵飞燕》看法,主要却是指摘他扮演赵飞燕太过*/荡色情,“糟改戏”,原来梨园中传唱许多年赵飞燕并不是这个样子。还把商细蕊跟过两任军阀事情拿出来说嘴,说他好*善媚,自身经历与赵飞燕颇为吻合,因此把戏外作风延续到戏里,以妖俗取悦众人。话讲得相当难听。又有个评论家说,商细蕊在唱《归风送远》时候,之所以裙袂飘拂,恍若谪仙,也不是他功夫特别到家,有什法诀窍门,而是因为舞台两边,搁着台大电风扇在吹着他!说像真样,就好像亲眼看见。
本来角儿唱出新戏,市面上评论有褒有贬都是正常,甚至大多预先由戏子这边和报馆戏评家串通好,边儿捧着边儿砸着,是炒红出戏惯用手段。不过这次既非预先串通,也非寻常讨论,“糟改戏”可是行内有颇分量句批评,电风扇这个歪点子出,也把商细蕊苦心修炼“踽步”笔抹杀。尤其说到过去私生活,商细蕊很敏锐地从中嗅出恶意,气得呼哧呼哧地笑:“这都说梦话!电风扇能吹出来,还吃这些苦?还有人稀罕看?”程凤台少不得安慰他两句,帮着起骂骂那群瞎说瞎写混账玩意儿。商细蕊毕竟也是经过大风大浪,冤枉官司吃惯,气来得快,消得也快,没几分钟就被程凤台哄得笑出来。不料到水云楼,水云楼群情激昂地也在讨论着今天报纸,使程凤台番活宝付诸东流。
十九大呼小叫地先在那叫骂着:“他就不是人养!老王八蛋!呸!前儿还跟后台腆着脸求咱班主赏个角色,大把年纪老人!那份寒碜!就差跪咱班主跟前!大家伙儿都瞧见吧!哎哟!说什‘您早年改《贵妃醉酒》是高力士,接茬伺候飞燕娘娘是应当应份!’扭头就上报毁人来!看这老不死就是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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