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行里没有看得起他人,他还自臭不觉,不知道低调点,还在那搓火苗子。商细蕊不便顶撞师大爷,对他可不客气,瞅他眼,说:“你怎知道爹不答应戏?你到下头去问过他不成?戏,爹准喜欢!”
众人嘴角都和克制地抽动下,仿佛是忍不住笑笑。四喜儿对这种嘲讽神情太过熟悉,立刻股羞怒涌上心头,把脸翻,指着商细蕊说:“商小三儿!你还得意!别以为你唱/红,这梨园行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就是你天下!你就能横行霸道,掐尖占好!你戏迷敢为你杀人放火,攻城掠寨!什好事儿都替你捞着!你多威风呀!是过景儿老蚂蚱啦!收拾不你,自有人收拾你……”商三原是商细蕊排行,离开平阳就很少有人这叫他,以至于要不是四喜儿把手指尖戳到他鼻子上,他都没反应过来这说是他,他明明点儿也不霸道。那手指甲说着说着,耀武扬威地似乎要挠人,商细蕊捉过四喜儿手腕,使巧劲推,四喜儿连退四五步,哎哟声跌坐到椅子上,很闹疯地还要跳起来打人。
姜老爷子拐杖剁地,瞪四喜儿眼:“够!不像话!”四喜儿说得全不对劲,几乎已经把今天题目点出来,不能再让他开口。姜老爷子眼珠子转,由下至上,阴惨惨狠丝丝地盯着商细蕊,手却指着下首坐着应戏子:“你是先出道,成老板,后才拜见这个师大爷,想必对不服。今天特意请这些名家名角做公断,你问问,这些同行,但凡有三位说你戏没错,这篇立马就揭过去!”
姜老爷子说是风凉话。之前站出来位同行替商细蕊说话,结果被姜老爷子斥骂通给骂蔫以儆效尤,现在说要讨公断,谁还敢出头找没脸呢?混在人群里不声不响默默无闻,也不算得罪商细蕊,就算商细蕊日后要怪罪,也有个法不责众道理。但要是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心里话,独个儿竖靶似点眼,那可就遭殃!说不定商细蕊就要在这次翻船,被整个梨园行讨伐,孤立,排挤,成为下个江河月,难道谁还愿意陪着他连坐?对不住,没有那深交情!人呐,还是顾着点自个儿吧!
于是在座各位,低头看地,抬头看天;女人看指甲,男人吸鼻烟。既没有指甲也没有鼻烟,掰着戒指品鉴那宝石成色。横竖都不去看商细蕊,因为心里过意不去;也不敢看姜老爷子,怕被误以为挑衅。正是与己无干,高高挂起,于自身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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