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香臭什样儿人,打眼前过,不用开口,就心里有数。书里这些话不但不信,你锦师父也不信。可是事到如今吧——和你实话说吧,这也不是锦帛儿意思,是你那位干爹老大人,听见风言风语,不乐意。”他转头向商龙声,低声说:“这话传得太不好听,本来嘛,桃色新闻不稀奇,坏就坏在掺和日本人在里头,闹得现下人人都知道,说是刘委员干儿子投日,这哪成啊?这不是扽老头子肋巴骨吗?就不如去重庆好,成全老头清名,商小子自己也避避闲话。过个三年五载仗打完,又回来。商老大,您也劝劝你兄弟,这没什可犟呀!”
商细蕊不等他哥哥开口相劝,把书硬是塞到乔乐手里,道:“谢谢您好意!干爹这是被造谣王八蛋气糊涂。又不是个俊丫头,还能把日本人哄上手。俊丫头也没这妖,那得是狐狸精啊!等过两天干爹想明白,准得把从重庆撵回来,何必呢,就替他老人家省点事吧!”
乔乐看看商龙声,商龙声不说话。当哥哥不说话,外人还怎劝,真是良言难劝该死鬼,乔乐把书卷成筒,插在袖子里,脑袋颠颠走。
他走后,兄弟两个找馆子吃饭。席间商龙声烫瓶黄酒,突然说:“去重庆也好。”
商细蕊闷头吃:“不去。”
商龙声不说话,等他解释。
商细蕊说:“不单不去重庆,哪儿都不去。京戏根在北平,去别地方,戏就荒。看看薛莲和江河月,死李天瑶,多好角儿,离京以后戏怎样,还不够明白吗?”
商龙声默半天,把烫热黄酒往喉咙里倒,酒温柔和顺,他却像辣着似皱眉闭目,随后又斟满杯子,举起来说:“哥没你出息大,唱戏就这回事,商家声誉都落在你身上,从小学戏苦里熬油,不是人受罪!你替爹在北平争脸,替商家打出名号,大哥心里很敬你。”
商细蕊连忙咽下嘴里肉,搁下筷子与商龙声碰饮杯,脸上吃得红喷喷。商龙声接着说:“三儿,爹已经过去好多年。他要脸,你争着,如今全中国有几个人不知道商老板,够对得起爹!往下日子,多为自己活着,肩上这股劲儿,是该卸卸。”
商龙声搭住商细蕊肩膀,商细蕊握住哥哥手:“小时候确实恨透唱戏,哎!都怪爹动不动就打,好人也给打烦!可是,等长大,衣食,名誉地位,全是从戏里来,戏就是爹!离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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