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细蕊喂过他水,把他□□裸用厚被子裹紧,还嫌不够似,侧转边手脚箍着压着他。
这样睡下去没有多久,天还没有亮,老葛在外头敲窗户:“二爷,二爷!”程凤台整个人胜似落在口枯井里,那样寒冷和麻木,模糊应声。老葛用上海话说:“日本那边来电话,下趟火车有几个小姑娘,头发眼睛和三小姐很像,请您去认认!”半天不见答应,又叫声:“二爷!”程凤台难受得眼睛都睁不开,说:“知道。”话出口,喉咙也是嘶哑。千辛万苦把商细蕊手脚搬开,强撑着起来穿衣服洗漱。商细蕊手背遮住电灯光,嘟嘟囔囔抱怨:“你干嘛去?你在发烧呢!躺下不许动!”
程凤台清清嗓子,说:“怕是有察察儿消息,得去看看。”
商细蕊人醒,耳朵还没醒,扰好觉,脑子就丝丝作响,缓不过劲,但是他也跟着起床穿衣服。程凤台说:“你睡你,起来干嘛?用不着你!”扯着他胳膊说好几遍,商细蕊听不见,不搭理。他在后台扮装,训练出副行军出征雷厉风行,三下两下抢在头里打理得自己,耷拉着眼皮说:“走啊!赶紧!你不是要出门?”程凤台仍要赶他上床去,他不耐烦地低低咆哮:“别矫情!要走快走!护着你!”程凤台便也没别话说。
两个人坐上车,程凤台面上不带希冀和激动,反而是忧心忡忡倦怠。商细蕊枕着他肩,随时随地陷入沉睡,心无挂碍好福气。到火车站时候,天空已微微泛着黯淡荧蓝,晨风吹在脸上,钻进脖子里,特别冷。程凤台不禁打个寒颤,商细蕊只穿得件单衫,伸出臂膀环住他肩,身上热烘烘蒸腾腾,程凤台受到那热力,又打个寒颤。早有日方人员嘎吱窝下夹本文件簿在月台等着他,两人大概是老相识,既然语言就不通,于是用不着做交谈,点头就算招呼。今天看到程凤台瑟缩地被个男人搂着,不免又多看他两眼,这两眼立即被商细蕊察觉到,胳膊紧,护食狗样瞪回去。商细蕊不待见日本人,对他们有着十万分警惕心,别说打量程凤台,就是太太平平站在那里,他也觉得他们在憋坏水。
那列火车缓缓停靠过来,商细蕊就觉得程凤台从他怀里站直身子,呼吸也拉长,显得紧张。门开,下来名军官以及四名士兵,根本用不着多余话,士兵们利索地打开铁皮货箱,连吆喝带拉扯,撵下群十来岁女孩子们。女孩子们穿得破烂,模样也邋遢,像是逃灾流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