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七指着商细蕊问小来:“癔症?癔症这不是!”
小来道:“七少爷看着点他,千万别让他再出门!去找沅兰!她兴许有主意!”
沅兰赶到时候,商细蕊已经急眼,与杜七纠缠在地上。毕竟两天没有吃东西,食刚下肚,来不及化为气力,两天没睡,人也很累,杜七竟和他打个不相上下,见到沅兰小来,叠声嚷嚷拿
明显感到她们担忧与责怪,不满道:“也没说什呀!开个玩笑,拆就拆穿,他自己带着陈年病根子,碰碰就发疯!会儿哭会儿笑,谁吃准他!”她脸上还是不以为然,只有痛快。
水云楼得到商细蕊疯走消息,聚集人手满北平城找,找来找去,连妓馆都探遍,无所获。商细蕊是无亲无故人,唯个哥哥行踪飘忽,就是有人要为他出头寻仇,也没有名义。小来第个坐不住,哭着去拍程家门,要程家给个交代。外间虽谣言她是商细蕊侍妾,然而个像样名分也没有,终究是个丫头,程家完全没有理睬她。水云楼转而请来范涟说话,范涟还没张嘴,先挨姐姐顿痛骂,骂他家里姐夫重伤成这样,他不急,反倒去急个唱戏,不知轻重。唱戏跑去哪里撒疯,她们怎会知道?
但是商细蕊毕竟是闻名天下商老板,失踪超过二十四小时,自有社会上名流准备替水云楼与程家说话。名流还未来得及出面欺负程家妇孺,商细蕊下午就找到,不是特意找,有戏迷到香山看红叶,半山腰上遇见。此时距离商细蕊失踪两天夜,商细蕊身上带着伤,带着血,衣裳滚脏,见人也不说话,神色大有不对。杜七亲自上山把他接回来,找医生给他治,衣裳脱,杜七气得痛骂:“程家娘们儿太狠吧!程凤台要死也不是你整死,拿你出气?”
商细蕊垂着头,给他吃他就吃,给他喝他就喝,吃饱喝足又要出门。杜七与小来拦着他:“上哪儿去?”
“去香山。”商细蕊眼睛眺望远处:“找二爷去!”
杜七说:“你二爷在家养伤呢!”
商细蕊执拗说:“二爷在香山等。”
杜七说:“他床都下不来!在香山等你?”
商细蕊声音发抖:“他就是在香山!”
杜七与小来不禁对望,并在对方脸上看到惊疑,他们哪里得知这里面渊源。看看商细蕊吃饭穿衣服举动,再正常没有,除不大爱理人,像是情绪极度低落郁郁寡欢——反正他从耳朵聋以后,就不爱跟人搭茬,这不算毛病呀!怎开口,说话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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