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不是有个漂亮小姐吗?”
“好怕人哩!”
“什?”
“什,不瞒少爷说,她可是个离婚人哟。”
“是吗?”
从镜子构造,色彩,银箔剥落,光线通过等方面综合起来考虑,这物件本身是极为丑陋。遭到个小人辱骂时,其辱骂本身,不会使人感到痛痒,但要是在这样小人面前行走起卧,谁都会觉得不快。
况且,这位剃头老板不是般老板。起初从外面窥探时,他盘腿坐着,拖着长烟管,不住地往玩具般日英同盟国旗上吐烟圈儿,副无精打采样子。等进门,把自己脑袋交给他,就使大吃惊。刮胡子当儿,他是那般鲁莽行事,甚至使自己都产生怀疑,这脑瓜子所有权究竟是属于这位老板,还是有部分长在身上呢?即使脑袋牢固地钉在肩膀上,经他这样折腾,也不会长久连在起。
他在挥动剃刀时候,丝毫不懂得文明法则。刮脸时哧哧啦啦地响,剃到鬓角时,动脉像撕裂般地直跳。当利刃在下巴上闪光时候,好比踏在霜冻地面上,不停发出“格呖、格呖”奇怪叫声。这位老板竟然还以全日本第把刀子而自许哩!
他到底是喝醉。每唤声少爷,便传来股异样气味,种难闻酒气不时扑向鼻端,真不知这剃刀何时会滑手,飞到哪里。既然连操刀主人都心中无数,那将脸交出去更无法推测。既然把这张脸豁出去,即便受点轻伤,绝不会叫苦。不过立时担心起来,要是喉咙管给割断,该如何是好?
“刮脸抹肥皂,那都是技术不佳人干。不过,少爷您这胡子确实难以整治,真叫人没办法哩。”说罢,老板将那光溜溜肥皂扔到架上,谁知那肥皂却违背他命令,滑落到地面上。
“事情哪有这简单。她本来可以不回娘家。觉得银行倒闭,自己没法享福,就来,真不顾情分啊。老太爷活着倒好说,等百年以后就再没办法可想啦!”
“是吗?”
“当然啰。老家里
“少爷,不常见嘛,您是最近才来吧。”
“两三天前刚到。”
“哦,住在哪儿?”
“住在志保田家。”
“唔,您是那里房客?已猜出几分。说实在,也受过那家老太爷关照。那家老太爷在东京时候,就住在他家旁边,所以很熟。他可是个好人哩,知书达理。去年死夫人,如今成天摆弄着老古董——都是些好货色,听说能卖笔大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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